林慕白“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不多時,那二人真的被揪到了帷幔外頭。黑狐下手不輕,二人面色發白的躺在地上,一個個捆得跟粽子一樣。躺在地上還止不住的哀嚎著,發出痛苦的呻吟。
“為了防止他們逃脫,卑職打斷了他們的腿。”黑狐如實稟報。
林慕白點了頭,“我只問幾個問題,你們如實回答,我就會放了你們。”
那二人連連點頭,聲音無力而虛弱,“我們一定如實回答。”
“是誰讓你們亂嚼舌根,提及當年恭親王妃之死,乃是如今的林側妃所為?是誰告訴你們,是殿下和林側妃,逼死了恭親王妃?”林慕白淡淡然開口,指尖溫柔的摩挲著手中的墨玉釦子。
沒人回答!
“說!”黑狐踹了腳下之人一腳。
那人悶哼一聲,許是真的疼得狠了,這才無力的喘息道,“是、是上頭吩咐的,咱們只是、只是聽吩咐辦事。”
黑狐一愣,“上頭?你們的上頭是誰?”
兩人不敢吭聲。
冷劍出鞘,黑狐慣來殺人不眨眼,殺個人而已,對她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別殺我們!別殺我們!”二人慌了,連連求饒,“是夜莊主下的命令。”
黑狐眸色微滯,“夜家莊?夜凌雲?”
“是!”二人已經遍體鱗傷,此刻還有一口氣提著。貪生怕死的本能,讓他們存了最後的求生意識。
薔薇站在林慕白身邊,扭頭望著林慕白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墨玉釦子。當下明白,主子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長長的羽睫半垂著,林慕白乾笑兩聲,“夜凌雲!好一個夜凌雲!”
黑狐蹙眉,“殿下認識夜凌雲?”
林慕白深吸一口氣,“何止是認識。”俄而,她冷笑兩聲,“我一直以為有時候仁慈能換來釋然,現在我才知道,所謂的仁慈只是婦人之仁。我險些連自己和孩子都保不住,談什麼仁慈?”
“殿下?”黑狐一怔,隨即跪地,“請殿下吩咐。”
“把他們送回去吧!”林慕白口吻低沉。
黑狐愕然,“送回夜家莊?”
“對!”林慕白點了頭,握緊了掌心的墨玉釦子,“送回去!”
黑狐點了點頭,“卑職明白了!”
等著房門重新被關上,林慕白眼底的寒意才逐漸退散。
薔薇有些擔慮的望著林慕白,“主子,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左手修羅,右手佛。薔薇,你能懂這種感覺嗎?生死在握,一語定乾坤。”林慕白長長吐出一口氣,她知道薔薇不懂,可她就是想說一說。六年了,這算不算她第一次主觀性的“殺人”?雖然不是親手所殺,可——是她下的命令,黑狐只是執行罷了!
“奴婢只知道,主子做什麼都是對的。因為主子的本意是善良!”薔薇蹲在木輪車旁,目光敬服的望著林慕白,“在奴婢的心裡,主子是世上最好的主子。丁香雖然平時冷言冷語的,可是奴婢知道,她的心裡是善良的。善良的人總有自己的不忍心,可奴婢明白,很多時候自己的不忍心,就會變成刀子,傷害你想保護的人。”
林慕白點了頭,“對!”繼而紅了眼眶。
她也有自己想保護的人,所以她不敢仁慈。所有的仁慈換來的是變本加厲,她怎麼敢再拿修兒的命去開玩笑?為母則強,她豈敢相讓。
只有讓人忌憚,才能保得修兒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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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山莊。
夜凌雲還真的沒想到,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京城,多少鮮血漫過回憶,多少屠戮佔據記憶。往事歷歷在目,卻不堪回首。
“三姨娘出府了。”管家瞧一眼正欲走進院子的夜凌雲。
夜凌雲眉目微蹙,“出府?她在京城無親無故,誰都不認識,她能去哪?”
管家搖頭,“奴才不知。”
“出府了?”夜凌雲的沉思,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她在京城有熟人?還是說,她另有目的?夜凌雲突然想起了暗香的姐姐,暗香說過,她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