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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臉色一紅,“你休要胡言,誰要做許夫人。”
胡心月笑而不語,知道不能艹之過急。如今只是在小青心中種下一枚種子就夠了,不,種子早就存在於小青的心中,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那是對自由的渴望。她所做的不過是灑下一點露水而已。
“走吧,該吃午飯了,法力沒有了,肚子也容易餓。”
隨意尋酒肆用了一餐,二人便繼續遊覽下去。小青留心觀察,發現胡心月並非是為了耍什麼就計謀才出來遊山玩水,而是真正投入的流連於山水之間,期間笑鬧隨意,無論旁人如何眼光,她全然不放在心上。
直到傍晚時分,方才回到家中。
許仙剛好準備好了晚飯,雖不過是普通的粥菜,但經他料理倒也精緻非常。
雖然在這個家裡並沒有誰是非吃飯不可,但能夠在這個時候歡聚一堂,心情自然是愉悅。
胡心月毫無形象的盤腿坐在椅子上,且伸了個懶腰,道:“呼,好累啊!”用筷子夾了一口飯菜,“雖然味道還湊合,但也太簡單了,你不是很有錢嗎?至少也要做上一百道菜。”
“砰”,許仙手中的筷子毫不客氣的落在她頭上,“一百道菜,你吃的完嗎?而且我做的菜難道只是湊合嗎?應該說,‘啊,太好吃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以後吃不到怎麼辦?’”
“啊,太好吃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以後吃不到怎麼辦?噁心。”胡心月用一種看鄉巴佬的眼神看著許仙,“吃完?一道菜嘗上一口還不夠嗎?”
“你是哪裡來的皇太后!”
白素貞微笑著望著他們,此刻猶豫了一下,舉箸為胡心月夾了一口菜。
胡心月抬頭望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吃了起來。
許仙見小青有些神思不屬,關切問道:“小青,今天不好玩嗎?”
小青反應過來,“啊,沒什麼,不過是遇到兩個無賴,被,被狐狸殺了。”
許仙和白素貞都是一怔,怎麼出外遊玩也會染上血光。
胡心月接過話頭,略略講述了一遍。
許仙皺眉道:“那兩個無賴雖然是咎由自取,但你出手未免太狠了。”但也並不認為有什麼大錯。無賴欲行不軌,反被人殺了。這樣的事就是說到官府,也絕不能算是有罪,反倒是該稱為巾幗不讓鬚眉的貞烈女子。
這個時代,對一個“殲”字忌諱極深,像是“妻子與人通殲,被丈夫撞上,將兩個都殺了”,這樣的事,數不勝數,大多不會有什麼罪處。要擱在現代,鐵定是要判一個故意殺人罪的。
而天條律法更是寬泛的多,譬如蘭若寺中,眾鬼以金銀美色誘殺路人,不但沒有天兵天將來除妖,就連燕赤霞這樣的豪氣干雲的劍俠都懶得管。只能說不同的時代,人的心態實在是相差甚大,古人的想法決然難同今人一般。
胡心月嘻嘻一笑,“懲惡即揚善,許大公子應該褒獎我一番才是。”
小青想起胡心月那時所說的話,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欲言又止,既然連許仙都認為她的做法沒什麼,那也就罷了。而且她殺那二人,是否也是快了自己的心意呢?
唯有白素貞若有所覺,心中嘆息了一聲,“她果然還是沒變。”無論言行上多麼正確,她做這些事時的心態是決然難以被她認同的。
飯罷,許仙同白素貞到廚房清洗碗筷。
胡心月對她們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是不屑一顧,自去回房歇息。
白素貞有些擔憂的道:“官人,我有些不太放心小青。”
“嗯?”許仙轉過頭來。
白素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你不知道,小月她……她殺人只是為了有趣,她做什麼都是為了有趣,根本不管其他。”
許仙洗著盤子,臉上絲毫沒有意外的神色,“應該吧,真稱得上‘其心可誅’了。但事實上,無論怎樣嚴苛的律法,都至少要保證一點——不誅心。若她真的是亂殺無辜,我今天定然饒她不過。但任何人都沒資格干預別人的想法,至多能夠干預別人的行為而已。”覺得自己忽然有些能夠理解燕赤霞當初的想法了,也可能是在這個時代呆的太久,不知不覺間發生的觀念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