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寧小川也不例外,說起來他這還是第一次和除了孃親的女人如此親近。
即便是看光了玉體的虞兮檸也未曾如此,只能說是年少輕狂,過了遍眼癮。
耶律青樓緩步走向回烈,對於回烈來說,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直視公主身軀,耶律青樓從回烈身邊走過,徑直往回烈身後的山上走去。
這個時候,回烈抬頭,藉著微微亮起的晨光才看到山頂上佇立著一個少年身影。
公主上山,即便是貴如慕容灼灼也得躬身相迎,慕容灼灼來到耶律青樓面前,低頭伸出右臂,望向美豔公主的目光有敬佩,有遺憾,也有不捨。
“末將慕容灼灼拜見公主殿下。”
耶律青樓稍稍含笑,那酥軟如玉泥的身軀微微前傾,伸出玉手墊在慕容灼灼右臂上,昂首挺胸的漂亮女子和她那卑躬屈膝的年輕侍從緩緩走上山頂,一邊望著東方日出,一邊感慨時光流轉如白駒過隙。
年輕的主子率先開口,“鐵勒川倒是算計了個好,讓你做這個最難做的中間人,他料定你慕容灼灼一心為國,不會為了這點姑侄之情而放任寧小川離去。
不得不說,他算計得很準,但你比他更能算計,就回烈的本事是拿不下寧小川的,你去找我說寧小川被人追殺,無非就是讓我來此,放寧小川走,將寧小川這個麻煩丟給鐵勒川。
到時候寧小川不管是生是死,都是鐵勒川的事,與你無關,而等到鐵勒川追究起來,你也能拿我當擋箭牌,有回烈和上百名鐵甲騎兵作證,鐵勒川也拿你沒辦法,這招高啊,可是大侄子,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來放寧小川走?”
慕容灼灼也不藏拙,直接說道:“鐵勒川肯將寧小川和您的事告訴我,就很說明問題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寧小川到底是真的互生情愫還是另有所圖,但連鐵勒川這條陰險老狗都覺得板上釘釘的事,我又擔心什麼呢?”
“哈哈哈,大侄子你果然比那老狗要厲害,雖說你是在利用我但我還是很感謝你,在最後的時候,想起了我這個被拋棄的公主。”
耶律青樓看著慕容灼灼笑了笑,望著露出半個圓臉的太陽,呢喃道:“那你可知鐵勒川為何要這麼做,把這功勞讓給你?”
“有所猜測,寶瓶大魔王的事情也有耳聞,但軍中探子所得訊息總是要比市井相傳的謠言要準確些。”慕容灼灼回答了但又好像沒回答,但耶律青樓也明白了慕容灼灼的意思。
“那老狗也知道我惜命,幹不出那自戮之事,總想將我逼得無路可走,這下好了,給我安了個串通中原刺客的罪名,嘖嘖嘖,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他知道你不會徇私,而我父汗為了他的大汗之位,勢必會大義滅親,這個時候我要想活命,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鐵勒川了。”
耶律青樓說得平平淡淡,但又給人感覺深沉似海。
慕容灼灼無奈道,“從林先生到寧小川,公主殿下,您這心事也該了了。”
“你知道的還挺多?”年輕的女子詫異地說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說話間,太陽已然全部露出地面,蒼白的太陽不算暖和,
“好了,太陽出來了,我也該走了……”
一陣馬蹄聲傳來,從山頂看去,一隻打著耀眼金色旗幟的金甲鐵騎正浩浩蕩蕩地往山頭趕來。
不管是北蠻還是大奉,金色都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徵,而能穿戴金甲,手握金幡的只有當今大汗的金甲衛。
而作為大汗的貼身侍衛,能不遠千里從王庭來此,所為的自然不是一般尋常之事。
此刻的耶律青樓不會埋怨慕容灼灼將他和寧小川的事情上報北蠻王庭,也不會在意在金甲衛來之前王庭裡那些達官貴人吵成什麼樣子,更不會在意他這麼做對北蠻王庭的影響。
因為在他心上人被鴆殺的那天開始,她對這個王庭就失去信心了。
這麼多年,能支撐她走到現在的絕不是她口中的貪生怕死,而是為了她最後的那個執念,如今寧小川帶著他的執念已經安然離去,那她也瞭然無憾了。
慕容灼灼看著遠處的金甲衛,搖頭道,“對不起公主殿下,慕容灼灼做個次小人,鐵勒川說得對,末將不能徇私枉法,汗國鐵律需要遵守,不然無以服眾。”
“哈哈哈。”
耶律青樓放肆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淚,“我可曾有過一絲怪你之意?倒是你,放走了寧小川,可要小心鐵勒川的報復。”
慕容灼灼搖頭道,“不怕,您都不怕,我又有何可怕。”
“哎呀,說的也是啊,你可是慕容寶玉的兒子……”耶律青樓嘆息一聲。
“悽悽慘慘慼戚,無處話淒涼……”
慕容灼灼看著耶律青樓的背影,漠然說道,“寧小川,你到底是何許人也?我倒要看看,面對鐵勒川,你會如何脫身。”
……
就像慕容灼灼猜想的那樣,原本還想看戲的鐵勒川在收到慕容灼灼的信後,氣得臉都青了,一怒之下直接一掌將身後的女丫鬟拍死在桌案上,可憐了正值青春風華的漂亮女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橫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