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青樓被金甲衛帶走,這下場自然不用說,通敵叛國,即便是皇室子女也是神仙難救,除了沒想到耶律青樓能如此慷慨赴死外,鐵勒川還沒有想到這個慕容灼灼會直接放走寧延,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自己。
這下看戲的從自己變成了慕容灼灼,自己若是能抓到寧小川還好,沒有算計到耶律青樓算自己吃個悶虧。
這要是還讓寧小川平安無事的離開了寶瓶勒格,那不僅是丟人了,更有可能要面對當今大汗的怒火,到時候追問起來,即便不追責,那自己這老臉也得被慕容家笑爛。
“慕容家的小兒,你老子都不敢這麼算計我,今日算我大意了,居然栽到你個毛頭小子手裡。”鐵勒川摸著自己的大光頭氣呼呼的喊道。
“來人,告訴祁連豹,帶著鐵勒屠給我去追寧小川,追不到讓他提頭來見。”鐵勒川大吼道。
“是。”
手下的文官嚇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寧小川三人縱馬狂奔一早上,最後實在是呂翊和袁亥北胯下的寶馬撐不住了,在跑下去就要累死在這沙漠中了,三人下馬來到樹蔭下,讓馬匹休息。
這個時候兩人才明白,這好馬好在哪裡。
“寧大人,您和那公主真的……”袁亥北疑惑的看著寧小川。
寧小川平靜的說道,“她心裡也有中意之人,不可能容得下他人。”
說完這話後,不等袁亥北開口,便再度說道,“我也一樣。”
袁亥北抬手致歉,算是對自己剛剛失言的歉意。
“放走我們的不是耶律公主,而另有其人。”
寧小川抬起頭,眼神清澈,驀然笑道,“若是北蠻真要我死,就一個不得寵的公主能就下我?”
“是鐵勒川嗎?”呂翊開口問道。
“不像,若是鐵勒川,就沒必要費這麼多心思了,直接讓咱們走就行,這個回烈我聽說過,當初在平牢關和張醒山有過一戰,不過差點被顏子嶽一箭斃命。
能出現在平牢關,那他身後的那個人,或者說放咱們走的那個人,不就很明顯了嘛。”寧小川無奈搖頭道。
“慕容灼灼……”袁亥北愕然道。
寧小川自嘲道,“是啊,這算是我們第一次交手,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讓他領先一步。”
這種未曾謀面但卻針鋒相對的對手給人的感覺神秘又期盼,寧小川搖了搖頭。
“寶瓶勒格不宜久留,慕容灼灼肯放我走,但鐵勒川就不一定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裡,趁著還有時間,北上紅蟻勒格,咱們到了那裡再好好休息。”
提到紅蟻勒格,袁亥北就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沉思許久,最後才點頭應下,
……
北蠻的冬天來的要比大奉快很多,這才初秋十月,就已經是寒風凜冽。
寶瓶勒格呈現寶瓶狀,瓶口在南,瓶尾在北,一路北行,寧小川是晝伏夜出,中原是在十月底抵達了寶瓶勒格北端。
但同樣的,在到底邊境之前,他們還有最後一關要過,那邊是身後的鐵勒屠。
鐵勒屠是鐵勒川手下的鐵甲禁衛軍,戰鬥力比起慕容灼灼麾下的狼騎還要強上不少。
這鐵勒屠清一色的厚假重騎兵,將士披重甲,除卻眼睛鼻子外,全身都被籠罩在隕鐵打造的浮屠戰甲裡,就連胯下戰馬也是清一色的浮屠甲冑。
這種甲冑,普通刀槍劍戟根本無法傷其絲毫,能有資格成為鐵勒屠的無一不是軍中翹楚。
身為鐵勒屠中軍校尉的祁連豹便是翹楚中的翹楚,在鐵勒川下達追殺命令後,赫連豹就帶著麾下三千鐵勒屠馬不停蹄的往北部趕去。
但是寧小川三人畢竟是武者,自己就算全速前進也只能望其項背。
但知道寧小川此行一定要北上出關的赫連豹換了個思路,不在追殺,而是帶著麾下鐵勒屠走近路率先來到邊境,然後以逸待勞,來了個守株待兔。
不得不說,這招確實有用,還真的被他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