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匡顏:“……”
他沒有說話,卻依然看著蘇夏。那眼神,那神情讓蘇夏感到不寒而慄。
“你不願?”他的耐心用盡,便直接問道。
蘇夏的手抓緊了被子,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如此直白的問題。他的強勢意味著蘇夏的不容迴避。有的時候,只要是他不願意再陪蘇夏玩下去,不去理會蘇夏那些拙劣的把戲,蘇夏就絕無可能躲藏迴避。
蘇夏也知道,自己可能是躲不過去了。
非答不可。
不願嗎?其實心底也說不清楚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樣的昭告如此直白,讓蘇夏不由得亂了心,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不願嗎?她問自己。
願不願意,又有什麼所謂呢。她不能啊,穿著這身衣服出去意味著什麼。改變嗎?她再也經不起了。選擇嗎,之前早已經告誡過自己了。
蘇夏狠狠咬牙,緊緊的抓住背角,“不願。”
她這樣說道。乾脆利落的拒絕,絲毫不拖泥帶水,沒有一點轉還的餘地。
禾匡顏的臉色瞬間便變得十分難看。心情暴怒到了極點,身上的威壓不自覺的散發肆虐。
蘇夏一下子癱倒,情不自禁的想要跪拜。可是即使這樣,她癱倒在床上,也依然沒有說出一句軟話來,勢必要和禾匡顏抗爭到底。她知道,這個錯,是絕對不能犯的!
躲過去,躲過去,只要熬過這次她一定有機會……
禾匡顏死死的攥著蘇夏的手臂,力道之大像是要嵌入蘇夏的面板內一樣,他的面色陰沉,直直的看著蘇夏,“為何不願?”他要一個解釋。
禾匡顏身上那股威壓幾乎是不自覺的釋放出來的。她的身上有禾匡顏流下的心頭血,早已經混入她的身體之中,成為她的一部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可以無視大部分妖族中不自覺的若有若無的威壓,但是禾匡顏當初給與畢竟只是幾滴,再加上蘇夏的弱小,所起作用並不能完全讓蘇夏對抗強者這種天然的強大。
當然,畢竟是天狼之血,心頭之血更是威力強大。若是那些中下等的妖想要靠威壓鎮住蘇夏,那是決然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中等以上,雖然蘇夏遇到他們不會向以前那樣只要靠近就忍不住癱倒,不過要是對方主動朝蘇夏釋放出惡意,那蘇夏還是下意識腿軟想要屈服。
在禾匡顏的身邊,禾匡顏也從不曾對他釋放過屬於自己的強硬,甚至他身上的力量都會下意識去保護著蘇夏。可是此刻的禾匡顏,雖然壓抑著威嚴,但是蘇夏還是感覺從心底從身體傳來的恐懼。屬於妖王天狼的威壓有多強大,自是不言而喻,即使是禾匡顏的暴怒情緒轉瞬即逝蘇夏還是感覺到有些吃不消了。
她臉色蒼白一片,斗大的汗珠在腦門上冒出,這下倒是真的有了些‘病態’的樣子了。
蘇夏的手臂牢牢被禾匡顏抓住,他幾乎是以一種質問的姿態來居高臨下的問著蘇夏。
身體發軟,而禾匡顏的表情又是那般嚴肅,本來蘇夏該感到害怕和屈服,可是這身體下意識的懼怕,表現出屈服的軟弱,讓她的心中冒出無端的火苗!這也是,她最恨這個世界的地方。
為什麼,為什麼強者便可以居高臨下的決定弱者的一切!甚至都不需要多餘的動作,幾個情緒轉變就可以將人逼至此種地步,簡直可笑!她怎能接受?
禾匡顏的手越握越緊,蘇夏感到身上傳來的疼痛,她終於對上了他的視線,身體的軟弱加之不受控制的命運也終於讓她有了一絲脾氣,她大聲道,“就是不願!為什麼你要強迫我做不願做的事,就是不願,如何!難不成你還要逼著我去嗎?!”蘇夏賭氣似的這樣說道,剛剛說完,蘇夏就有了一絲後悔,可是還是強硬的不肯服輸,從心底覺得自己並非有錯。
於是,她便看到禾匡顏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他的面色漸沉,如刀劍鋒芒露出,他一字一句看著蘇夏說道,“不願?強迫?呵。”
他的面色更加的陰沉,就如同深淵寒潭上結了一層薄冰,他深刻立體的五官隱匿在黑暗裡,看起來竟莫名的有些陰森,“你想知道什麼叫強迫嗎?”
“是你自己穿還是,我替你穿。”他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顧蘇夏的反抗,禾匡顏一把將她拉了起來,男人巨大的力道之下,蘇夏根本反應不及便硬生生的被他從床上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