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過了多久,鳳月在凰暖面前的時候,還總是露出些不自知的小動作。就像這時,對著凰暖的豁達閒適,鳳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頗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沒,沒有啊……”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鳳月低聲喃喃道,聲音很輕,很輕的自語。
凰暖聽的清楚,無奈的敲了敲他的頭,“在想什麼啊。”
“就算我再怎麼不問世事,但是想必那裡的危險,也造成了不少人的傷亡。”
“無論對任何人,羽族還是獸族,都不該有如此的地方存在。”
“那些白蛉要生存,我自然是管不著的。但,它們若是毫無情面的去剝奪無數人的生命,導致那裡真正成了一個死人坑。那即使是我,也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你不是說,那裡,也只有我們才能一探究竟嗎?”
“這像不像是上天給我們獨特的使命呢?這樣的話,我們再不去,是不是就錯過上天給我們的暗示了呢?”
凰暖歪歪頭,儘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更加俏皮輕鬆一些,但是也一語中的,說的擲地有聲。
果然鳳月託著下巴看著侃侃而談的凰暖,越聽眼中的亮光就掩飾不住的閃動著。
凰暖的這番話,如若是別人聽了,只拍會覺得凰暖有些大言不慚的樣子,別人如何,獸族如何,只要保證自己的人平安無事,不就是萬事大吉了嗎?至於對方的敵人要是上趕著送死,那他們當然是樂見其成的。可是鳳月是不一樣的,他的心雖然偏向羽族,但對待生命的態度,鳳月是一視同仁的。若是在危險面前,無論身邊的人到底是同伴還是敵人,他都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所以鳳月一聽凰暖的話,便真正覺得說到了它的心坎之上。
戰爭的必要性是一方面,同時在他看來,這白蛉也實在是太過霸道。它們自身的生存方式,他當然不會強迫它們完全改正,但是不給路過者一點活路,讓那裡真正的變成了死寂之地,這就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他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最起碼,也應該在那裡破出一條生路來,那樣殘忍的事情,無論是對誰,鳳月都不想讓這些事情再一次發生。
“好,暖暖。那我們說定了,我們稍微休整一下,即刻便走!”越想越激動,鳳月幾乎已經等不急的踏上征程。
“誒,這麼快嗎?”凰暖有些驚訝。“你不是剛剛才回來嗎?這麼急,你……”
“擔心我拉!”見凰暖如此關心他,鳳月又朝著凰暖的方向湊近了一些,那張張揚的面容幾乎要到凰暖的眼前,臉上的笑意擋也擋不住。
“說話便說話,離得那麼近幹嘛。我能聽到。”凰暖沒好氣的打了鳳月一下,讓他乖乖坐好。
鳳月被打只能聽話的乖乖做好,還真規規矩矩的把雙手放在了膝蓋上面。一幅好好少年的樣子,有點像是凰暖曾經見過的上課的小學生乖乖在座位上等老師的樣子。明明渾身都不舒服,卻偏偏要一本正經的坐著,臉上的神情飛揚著,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渾身都在說著‘好,我多乖。你可要好好的表揚我,千萬不能罵我哦’。
聯想到鳳月這副模樣,凰暖不由的又輕輕笑了笑,眼中總算是多了些真實的色彩。
不知道凰暖究竟又想到了什麼事情,對凰暖突如其來的這副樣子,鳳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凰暖高興,他也微微勾了勾唇角,開始真正的高興起來。
“好啦,說正事,你不打算帶上其他人嗎?”凰暖又輕輕打了鳳月一下,示意對方回神。她的笑容也微微收斂了一些,帶上了些凝重。畢竟,這可不算是開玩笑的事情。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雖然如何做已經很清楚了。但是沉淵之名,實在是太過名副其實,關於它的傳說層出不窮。它存在了上萬年,那裡還畢竟深不見底,很少有人能夠活著出來,附近更是荒無人煙,幾乎無人踏足。她和鳳月二人,雖說有一定的把握,但那也是大部分建立在黑狼和豺狼二族的說辭之上,她和鳳月相關資料上沒有更加詳細的記載。總是心裡有些不踏實的,說是完全不擔心,那才是假的。那崖底除了白蛉以外,還有些什麼東西?無盡的黑暗之中到底有什麼更恐怖的東西存在著?那白蛉真的如他們所說,僅僅用火的力量便可覆滅嗎?凰暖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不過,既然決定了,那就得開始好好的計劃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