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走了嗎?”剛剛離開禾匡顏的身邊,最後一道溫暖的庇護失去,蘇夏立刻就被凍得渾身發抖,但她卻還清醒的記著自己的原則,堅持的問道。
看著蘇夏的樣子,禾匡顏搖搖頭不語。
“那,那那……”那就那就……那就了好久,蘇夏哆哆嗦嗦的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整個下顎都在瘋狂打顫,根本不聽她的指揮。
“風雪越來越大。的確不適合在前行了。”禾匡顏看著蘇夏的樣子,微微走近了一些,不露痕跡為她擋去迎面而來的飛雪。
可是蘇夏還是凍得直打哆嗦。這下倒是真的有些慶幸了,幸虧禾匡顏選擇停下來休息一會,不然她就真的有可能是個死鳥了。
“那,那我們走吧。”蘇夏半天才蹦出來幾個字音,剛想變成原形可是一旁的禾匡顏卻適時一把拉住了她,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緊緊貼合著她的身軀,蘇夏在暴風之中木然抬頭。
身體整個騰空而起,蘇夏呆呆的看著禾匡顏剛毅的下巴,微微顫了顫睫毛。不但身體一點點的暖和起來,連心臟也漸漸的染上一絲暖意,可是為什麼,這麼暖意的環抱卻讓她的心,那麼的痛。
周圍的景物一片蒼白之色,茫茫不便方向,遠處的青山被白茫茫的霧擋住,像籠罩了一層白絲巾,模模糊糊看不清,猛烈的風雪之中,她只感覺到正環抱著她的男人一步步踏著厚重的白雪走向未知的遠方。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身上沾染了禾匡顏的體溫,蘇夏的身子也漸漸有了暖意,可她卻只是看著禾匡的臉。
她看著這個抱著她走出大雪的禾匡顏。宛如一次又一次將她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樣子,那樣的熟悉又那般的陌生。
她看著風雪拂過他的臉龐,看著他細碎額髮被風吹起,看著那雙湛藍的雙眸散發出的冷冽。他沒有看她,只是迎著風雪而走,宛如在跟自己命運而鬥爭一般,向著狂雪勁風的方向而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凜冽的殺氣。
他天生就是與天地爭鬥的人。
怎麼辦,她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她的手慢慢撫向心髒,那裡正在一點點規律的跳動著,卻澀的發痛。這種感覺,叫做不捨,叫做不甘。
她也明白,對方只不過是一串資料而已,所做的這一些說不定也是提前被設定好的。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她不該為之而觸動。
可是,她出現了,現實中的蘇夏變成了現在的小荷。她,是一個實打實的人啊,有心,有情,對她好的人,她會感激、會不捨,怎麼忍心怎麼會忍心親手送他去死。
從來沒有一個人曾對她這麼好過。她所有的難過,假裝,無措他全部都看在了眼裡,明明是那樣強悍的性格,卻也選擇了小心呵護她的一切。
從剛開始的冷冽到現在的低語,從之前的緊張到現在的真誠的笑容,他們都在改變著。而她的心……從無數光點飛進她心中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為什麼自己在看不到他的那一刻,會那麼著急。
她,是不是有些太依賴禾匡顏了。甚至,比依賴還要多……
蘇夏不敢再看那人的面龐一眼,生怕只是一眼就會讓她忍不住多想,她也根本不敢多想。蘇夏落寞的垂落下眼眸,任由有禾匡顏抱著她一步步走向未知的遠方。
都沒有用的,再這樣下去,受傷的也只會是自己而已。
作品劇情上的禾匡顏,自從慘遭背叛,族人身死之後,就像是一把沒有劍鞘的利劍,除了傷人便是冷冽。無論是小荷還是小天狼在他的心中,都是不能完全信任的,或者說,他早就失去了所有信任的能力。
這樣的他,又怎麼會有別的感情。所以當小荷和小天狼出走之後,他只是毫無感情冰冷的派人追殺,甚至都不多問一句為什麼。因為他早就認為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會離開自己,都沒有用的。最信任的人都離開、背叛自己之後,他在這世上根本沒有軟肋,這世上只留下一個族中和他相差甚大,原本就沒有什麼親密感情的小天狼,根本不算得什麼親人。
如此冷冽的一個人,真的只是一個冰冷王位的附屬品。蘇夏明白,即便是現在的阿禾還沒有完全變成那樣,可是隨著他在王位上越做越久,權利的毒越滲越深,他終究也會,成為最恐怖的樣子。
在這之前,她就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