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蘇姑娘如今的身體剛剛有所恢復,所有暫時需要靜養。”
“王您政務繁忙,蘇姑娘那邊交由我來照顧便可。”
“王,蘇姑娘恢復的很好,只是還是需要絕對的靜養,萬不可受到打擾,所有也還請王暫時不要探望蘇姑娘。”
“……”
宮淑嬌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當時的她只是太過嫉妒天天得到王的照看的蘇夏,這才利用蘇夏的病說了這麼一個小謊,目的只是為了讓王不再看蘇夏,這樣等她病好的時候,王就可以不再念著她。
她以為對方就算救了王,但以對方那麼卑微的身份,王只是因為愧疚,而這愧疚可大可小,只要讓蘇夏離開王的視線一段時間,而她身為聖醫族的聖女又會不斷的陪伴在王的身邊,一段時間過後,王就算還記得蘇夏這麼個人,也不會再像往日般念著了。
她記得她當時說完之後,王也只是略一猶豫,然後便答應了下來,從此以後,果真沒有再去看望過蘇夏,除了必要的藥物和食物之外,蘇夏那邊一直是保持無人探望狀態。之後便是禾匡顏預設自己在他的身邊,隨侍左右。
她還以為,她還以為在王的心中,蘇夏真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那麼自己做的這一切是真的有用。但是現在看來,絕對不止這麼簡單,無論是從以前到現在她從未看透過他。
像是在應證宮淑嬌的想法一般,禾匡顏又開口說道。
“終究,她是你治好的,所以,我便留你一命。”
“散佈蘇夏之言,開通側殿之路,偽造你即為妖后之事,也便罷了。總歸醒來之後的她,因為你的原因受了點委屈,所有讓你受些折磨,你也是受得起的。”
想著僅僅過了十幾天後的小姑娘面對著他又是怯生生的模樣,那雙被凍得發紫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腳,那雙佈滿青痕血絲的手心,言語之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委屈,以她的性子能夠不管不顧的走出房門,想必也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至於原因,是不難猜測的。
之後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在她的面前說三道四,給了小姑娘無盡的委屈,而當時只能見到蘇夏的宮淑嬌想必也在小姑娘面前說了些有的沒的,不然以蘇夏的性子既然能夠一個人不與同族為伍,一個人甘居崖底那麼多年,又何必剛剛醒來便不知分寸的到處亂跑。
這裡畢竟是妖王殿,如果被其他人不小心抓去盤問,恐怕就不是身上幾道簡單的擦傷罷了。想到這裡禾匡顏的眼中出現一模冷冷的暗光。
既然小姑娘受了點委屈,傷在身上幾塊青腫,那麼讓她留上幾滴血,也算是平等了。
禾匡顏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指尖,看向宮淑嬌的眼神已經宛如一個死人,冷冷的打量上她的周身像是在觀察宮淑嬌身上的傷痕一般,宮淑嬌在這樣打量的目光下心中更是一陣恐懼。
“不,我是聖女!我是狼族中最尊貴的人,她區區一個低賤的羽族,就算是我不讓王見她,又有什麼錯!”一想到禾匡顏為什麼這麼對她,一想到蘇夏,宮淑嬌掩藏多日的怨憤又再度興起。
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就算是此刻她知道了禾匡顏到底是什麼人,但是隨之而來的便是心中巨大的空洞,叫她如何也不甘心。
憑什麼!憑什麼大家同樣都是女人,她宮淑嬌不比蘇夏強了千倍,萬倍!為什麼禾匡顏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卻唯獨將她放在了心上,甚至為了她而遷怒於她,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的族人,而她又正好救了他一命?
不,不會,到如今宮淑嬌才能肯定的回答,不會。在見識到如此冷漠,心如堅石的禾匡顏,宮淑嬌再也不會那麼天真的相信那些救命恩人之類的鬼話。
“低賤?尊貴的聖女?”禾匡顏的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了下來,明顯更加不悅,難以想象緊緊只是兩個形容蘇夏的字眼就讓他如此暴怒。
低賤?以前他確實會這麼想,但是如今誰敢在他面前說起‘低賤’二字,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的翻湧肆虐。
高貴?這些高貴的人,到底又做了什麼呢?在自己垂死的時候,在自己深陷危機的時候,那些原本的同族,盟友從未出手相處,只是躲在暗中觀察勢力變化。偏偏只有一隻低微的小雀救了他,他當時對人性太過失望,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黑暗無趣,說是要復仇,要雪恥,可是他也太過明白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
說是在黑暗中潛伏,也只不過是變相的等死罷了。但只有一隻小雀,將自己的全部給了他。他對她千般懷疑,百般猜忌,但她卻從未想過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