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蘇夏緊緊的拉住了前面禾匡顏的衣角,她能感受的到,為了配合自己讓自己能夠跟的上去,禾匡顏的步伐邁的極為緩慢,蘇夏跟著禾匡顏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著,這下有了厚厚的靴子在腳下,每一步向前腳底都會隱隱發熱,像是有什麼在保護著自己一樣,蘇夏知道這是因為禾匡顏在這雙鞋子注入了靈力的效果。
或許是知道有一個人就在自己的前方為自己引路,或許是在這樣看不見的地方被人在默默保護著,蘇夏也忽然來了勇氣,踏出的步伐越來越大,速度也比較起原來龜爬一樣的速度健步如飛。
敏銳的感知到了身後蘇夏的變化,禾匡顏也是輕輕的勾了勾嘴角。能夠被人無條件信賴的感覺對如今的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難得,對方緊緊的依靠著他,只要自己輕輕一鬆手對方就立馬可以跌入萬丈深淵,生死都由他來一手掌控著。
禾匡顏的手微微抬了抬,制止住了向衝他行禮的無數宮人,在眾人的行禮之下禾匡顏面不改色的帶領著身後小姑娘一步步向側門走去。
視線所過之處便是陰沉沉的黑暗道路。整個宮殿的主色調是昏暗的顏色,這裡更是經年不見陽光,只有石壁兩側點點的燭光照亮前行,可是也顯得尤為的可怖。
而這條路,他自己一個人走了不知道多久,不過這次卻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感覺,身後的小姑娘彷彿是自己的影子一般,自己走到哪裡跟到那裡,他有的時候故意慢了下來,她還會輕輕的抖動自己的衣袍,示意自己不累還可以走。
他的感覺不由越發愉悅。
“到了。小心腳下。”不知過了多久,禾匡顏突然停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在蘇夏的前方響起。
“到了?”蘇夏詫異,因為許久第一次出來,再加上禾匡顏為自己帶路的原因,這次蘇夏都沒感覺走了有多久,禾匡顏突然這麼說,倒是讓她有些驚訝了。
她茫然的環顧四周,也沒有什麼別的感覺,不知道現在她們到底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唯一的感覺就是好像風聲,越來越大了。除此之外,蘇夏回想起剛才的經過,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走得太著急了,竟然沒有發現她們好像一直走的是直路,根本沒走什麼岔路口?
what?所以這次出來到底意義是什麼。
沒理會蘇夏的問題,禾匡顏將自己的衣角小心的從蘇夏的手中抽了出來,蘇夏還來不及多想便感覺到這次禾匡顏又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外面的雪大,還是小心一些。”禾匡顏解釋道。
雪大?雪?她們真的要出去?剛才她還只以為禾匡顏只會帶她在這周圍附件簡單的轉一轉,可是如今禾匡顏的意思好像真的是要帶她出去?
還沒仔細回味禾匡顏話的意思,蘇夏便感覺禾匡顏拉著自己的手腕就走,蘇夏下意識抬腳跟上,只是輕輕一轉,迎面的風便猛烈的吹拂到了蘇夏的面頰之上。接著便好像有什麼東西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為自己檔去了迎面而來的刺骨寒風。
風聲愈發大了,茫然無措的蘇夏被禾匡顏牽引著又走了幾步,而這下的觸感越發的強烈,好像整個人都陷在了軟綿綿的東西上,發出聲聲輕響。
身前的禾匡顏也好像停住了步伐,這下只是呼呼的風聲了,刺骨的寒風好像帶著針一樣的往蘇夏的裸露的面板裡面鑽,四周的氣溫也越來越低,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蘇夏有些茫然無措。
細碎額髮被風吹起,漆黑眉斜入鬢,他有些茫然的獨立於白雪之中,黑藍色的雙瞳尤為暗沉,刺骨的風從他身上拂過,禾匡顏忽而轉頭,狹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天空的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整個世界都被風雪所籠罩著,身後威壓的妖殿也被白雪所覆蓋著,失去了幾分威嚴的顏色。好象整個世界都是銀白色的,閃閃發光。
她背靠著這座大殿,渾身雪白宛如風雪之主,遠處的青山被白茫茫的霧擋住了像籠罩了一層白紗,模模糊糊看不清眼色。
她的視線茫然,彷彿帶著初生的懵懂,她站在風雪中,身後的黑髮隨風而舞,雪花片片落在她的長髮上襯出一張瓷白清秀的面龐,一身白衣的她帶著幾分無措幾分害怕。她猶豫了一下握著他的力道輕了幾分,不過片刻就立馬又重新緊緊的反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心,忽然重重一跳。第一次覺得原來純白無暇,是該出現在這樣人的身上。
腳下踏著厚厚的白雪,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刺骨的寒冷,寒風夾雜著雪花就朝著她的面孔而去,她只感覺冷極了,身體無意識的抖動著,更讓她感到有些慌亂的是,自從來了這裡之後,禾匡顏就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