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雲下，落下了今年的第一朵雪花。
若黎抬頭看去，突然想起，她與汪安好似沒有一同看過雪。
不知過了多久，若黎感到身後出現了一人，她轉頭看去，是溫庭。
溫庭一臉疲倦地撐著傘來到若黎身邊，張了張嘴，半天說出一句：“節哀順變。”
汪安的離開是若黎的意料之外，若黎頂著受了寒的身子骨給汪安將後事處理好之後，大病了一場。
半夢半醒間，若黎彷彿見到了汪安。
汪安不再是權傾朝野的大太監，而是一位從商的翩翩美公子。
若黎痊癒後，便收了心，再度入了朝堂，一路順風順水，直到官拜左相。
眾人不得不感嘆，果真是龍生龍鳳生鳳。
若黎成了左相的翻版，見人就笑，說話也是隻說半句，其餘的任憑那些人去猜。
“左相大人！”
若黎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正是大理寺卿顧芝。
“顧大人。”
顧芝盯著若黎，眼裡情緒不明，最終開口道：“你是哪個她？”
“自然是顧大人好友的那個她。”若黎笑了笑，“此前生了一場病，那段時日做了些事，實屬無奈。”
顧芝冷著臉盯著若黎，“可你如今所做之事，也不見得比那時好。”
“顧大人這才回京城便開始找我算賬了嗎？”若黎嘴角笑意不變。
“我怎敢與左相大人算賬？”顧芝陰陽怪氣地說道。
若黎只是低聲笑著，“顧大人，無論是金陵太守貪汙，還是長安郡主淫亂，可都與你無關啊。”
“你究竟想要救誰？”若黎笑著看向顧芝。
顧芝沒想到若黎對他直接開門見山，只有紅著耳廓說道：“長安郡主。”
若黎微微挑眉，笑意加深，“敢在如此關頭讓顧大人相救，看樣子這紅顏知己甚是得顧大人的心啊。”
半句玩笑，半句真話。
“若黎，看在我曾經幫過你的份上，放過她。”顧芝嘆息。
若黎見著顧芝這模樣不像是開玩笑，這才正色道：“她擋了我的路，顧芝，我放過她，她不會放過我。”
“長安郡主是溫儀的人，我是溫庭的人，你猜猜看我會不會放過她？”
若黎的話說死了，顧芝的臉黑了下來。
“非要動她？”
“那倒也不是，不過嘛……”若黎湊到顧芝耳邊，輕聲說道：“她死了，我自然不用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