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實驗記錄上只記錄了實驗起始時間和結束時間，卻沒有時長。我發現這些記錄的實驗時長都比其他記錄要短一些，而且這些實驗記錄都來自於同一個人。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偷工減料了？”柯林訕笑著問道，像是在說他是個外行，也只能看出這些淺顯的問題。
但柯林說完這句話看向陳偉民的時候，卻發現這個陳老師的表情非常精彩，接著就聽到幾句經典的國罵。
“這個畜生！他竟然實驗沒做完就隨便填了個資料上去，我——”陳偉民在這個“我”字後面說的話都是要被禁音的。
柯林等陳偉民罵完了，才用一副錯愕的表情看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陳偉民也知道剛才自己失態了，但是實在是太氣憤了。轉頭看到柯林的表情，以為柯林被他嚇到了，才很不好意思地安慰了幾句，然後開始解釋。
“這個人是我之前帶的一個學生，他嫌棄這裡工資待遇低，專案也沒有前途，所以就偷工減料。我當時就發現他總是能準時下班，原來是他實驗沒做完就亂填一個資料下班了。”
這麼一說柯林就明白了，不過基於對人性的認識，他猜測陳偉民還有事情沒說。陳偉民和這個學生的關係肯定不太好，兩人多半起過爭執。
“那現在——”柯林試探性地問道。
因為根據AI建立的數學模型，那些偷工減料的資料裡有一種材料就是陳偉民一直在找的原料之一。如果陳偉民可以早一點發現這件事的話，說不定專案早就成功了。
“現在這傢伙去了一家外資企業，還是世界500強，我也拿他沒辦法。”陳偉民沮喪地說道。
柯林有點哭笑不得，他才不關心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呢，他是想讓陳偉民糾正那些實驗資料，找到那種關鍵材料。
“我是說——這些資料要刪掉嗎？”柯林再次旁敲側擊地提醒道。
陳偉民想了想，說道：“你刪掉之前把它們列印出來，再幫我從紙質記錄裡找出來，夾個書籤，方便我核對。我要去重新採購那些實驗材料，把這些實驗親自做一遍。”
這老傢伙終於想起正事了，柯林擦了把汗。
然後就聽到陳偉民對柯林稱讚道：“小柯啊，你做的很好！之前你說你學計算機的能對這個專案產生幫助作用，我還有點不信，現在看來我是小看你了。”
柯林裝作很靦腆地說道：“我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哎——不能這麼說，就算真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也說明你的運氣不錯，運氣在我們科研工作中也是很重要的。比如有一萬種材料，如果都實驗一遍要幾十年，但你要是運氣好，說不定第一次實驗就找到你需要的材料，那不就等於多活了幾十年？哈哈哈哈——”
陳偉民看上去非常高興，笑聲充滿了整個辦公室。
於是柯林按照陳偉民的話，把那些資料記錄都列印出來，再找到了紙質記錄中的頁碼，夾上書籤方便查詢。
在這個過程中，柯林使了個心眼，他把AI推斷出的那種材料放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他可不想讓陳偉民實驗到最後一種材料才找到合適的，這樣連帶著他也要少活好幾個星期。
陳偉民拿到柯林整理出來的實驗記錄，再次確認了一遍後，就屁顛屁顛地外出買材料去了。沒辦法，新的實驗人員還沒招進來，陳偉民只能事事都親力親為。
不過柯林覺得如果都按著他的計劃來，估計那些人也派不上什麼用處，陳偉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
柯林的目的達成，坐在辦公室裡和AI聊了起來。
“你說我們最快什麼時候能拿到戰甲？”柯林問AI，對於那套戰甲，他還是很期待的。
沒想到AI答非所問，“我在天組織的核心資料庫裡找到一種特殊的材料，如果能在戰甲中加入這種材料，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什麼材料？效果是啥？”柯林好奇地問道。
“是天組織製造宇宙飛船時用在反引力裝置裡的一種關鍵材料，這種材料來自外太空，它能對引力進行篩選，並做出相吸或者相斥的反應。如果能在戰甲中加入這種材料，並且能進行精確控制的話，就能讓你在一定程度上擺脫引力影響。”AI解釋道。
柯林愣了一會兒，有點詫異地問道：“我能不能這樣理解，你要是會說人話的話，效果就是能——飛？”
“是的！”AI回答。
“這種材料哪裡去搞？”柯林的口水都快淌下來了。
“天組織月球基地的材料庫裡有很多。”AI給出了一張月球基地的平面圖，標註了材料倉庫的位置。
柯林迅速拿出電話，撥給程雪，“程雪，你什麼時候回月球基地？記得把我捎上，我有點事情要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