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他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也是問AI一個問題，比如問一下他讓AI監視的幾個目標有沒有異常情況。
所以柯林完全可以理解程雪說的這種感受，一旦生活、工作都和異能有關，就會產生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害怕自己有一天突然失去了這種異能。
但AI的事情不能告訴程雪，所以柯林只能打趣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出去跑一圈？”
程雪搖搖頭，“不一樣的，速度並不是你真正的異能，只是基因強化的產物，所以不會很珍惜。”
柯林一驚，沒想到程雪已經把他看穿了，他下意識地想解釋幾句，卻看到了程雪那灼灼的目光，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
“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異能是什麼，但我知道一定和那個AI有關。”程雪盯著柯林一字一句地說道。
柯林夾菜的筷子微微顫抖，他第一次在程雪的身上體會到了“恐怖”的感覺。
被一個超級強者全神貫注地盯著，氣機被完全鎖定，柯林的一舉一動都被程雪明察秋毫。而且因為異能的關係，甚至輕微的體溫變化也會被程雪感知得清清楚楚。
這太恐怖了，柯林的汗都下來了。
“不過我知道你並沒有被AI控制，所以你不用害怕。”程雪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柯林舒了一口氣，感覺背後有點涼，看來背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
一直被懷疑，始終被動挨打，這絕不是柯林的性格。
於是他想了一想後，放下筷子，對程雪正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為什麼AI要寄生到我的大腦裡，而不是別人？”
程雪一愣，她沒想到之前一直躲避這個問題的柯林，會突然和她開誠佈公地談論這件事，於是反問：“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AI有告訴你嗎？”
柯林苦笑了一下，程雪這個問題非常坑，完全就是把柯林放在一個確定被AI寄生了的狀態。
“你那麼漂亮，又那麼聰明，所以這個問題不用問AI也能知道答案，那就是我——很特別！”這確實是AI給出的答案，不是柯林瞎編的。
“這還用你說？”程雪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道這個“還用你說”指的是程雪漂亮、聰明？還是柯林很特別？
“AI會選中我來寄生，而結果我還沒有被AI控制，我的這種特別本身是不是就應該算做是一種異能？”柯林笑著問道。
程雪有點無語，她也不知道該說“算”還是“不算”。
不過程雪的反應都在柯林的意料之中，他有點落寞地說道：“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我真正的異能是什麼，我也很希望你或者AI能告訴我答案。”
“這麼說來，你承認AI的存在了？”程雪抓住了柯林話裡的漏洞。
柯林一攤手，不置可否。
程雪也有點失落，之前的幾個月裡她一直在追查柯林有沒有被AI寄生這個問題。
現在柯林突然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卻讓她無所適從了。因為柯林並沒有被AI控制，所以她也不能採取任何行動。
“其實你可以把AI當做是一個植入我大腦內的幻鏡系統，說實話確實有點像，只不過AI更智慧一些而已，我可以把很多事情交給它去做，省了不少麻煩。”柯林開口解釋道。
程雪沒說話，靜靜地思考著柯林給出的資訊，神色難明。
柯林等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今天會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想把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會殺我，你會為了拯救世界而去犧牲一些人，但你不是一個會濫殺無辜的人，如果你是那樣的人，當初就不會把我帶回天組織總部。”
這次輪到程雪苦笑了，原來柯林一直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合作，哪怕是在AI的事情上也一樣。我可以把我對AI的瞭解告訴你，你如果有什麼疑惑我也可以幫你問它。我認為AI的存在是對我們有益的，應該對它保持善意。哪怕它產生了你說的那種好奇心，也應該去正確地引導它，而不是盲目地去毀滅它。更何況它和我現在已經融為一體，密不可分了。”
柯林說得很中肯，無論程雪還是AI都提不出什麼反對意見。
程雪點點頭，表示同意，因為事已至此，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我還希望你能對這件事情保密，因為我不想再對其他人解釋一遍了，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讓我對他們進行解釋的。拜託了！”柯林說完看著程雪，等待她的答覆。
程雪盯著柯林看了很久，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退縮。
“好吧！我答應你，這件事情我不會上報。”程雪妥協了。
說完這句話，程雪突然意識到了一點，柯林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被她隨便拿捏的人了，雖然在實力上還比她差一大截，但心態上已經是個和她一樣的強者了。
“對了，我今天晚上要出門一趟！”柯林說道。
“去哪兒？”程雪現在負責保護柯林，所以還是要問一下的。
“去見珊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