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就接通,楊野渡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野渡說:“你好。”
白羅羅說:“你好……”
他還沒說什麼事,楊野渡就道:“你任務結束了,評級是a”
白羅羅雖然有些驚訝,口中還是應了聲嗯。
“你過來吧。”楊野渡說了個地址,他的語氣裡充滿了漫不經心,“注意安全。”
白羅羅掛了電話,穿好衣服便出了門。
楊野渡告訴白羅羅的地方,應該是他的住所,在遠郊,就算是打車過去也差不多要一個半小時。
白羅羅坐在計程車上發呆,約莫是他臉色太難看,計程車司機還關心的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羅羅說:“沒有啊,我挺好的,就是有點累。”
“哦,你們年輕人啊。”司機說,“別光顧著賺錢,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
白羅羅笑著應好。
楊野渡說的地方,是一個別墅小區,白羅羅找到了楊野渡說的門牌號碼。他的腦子有點亂,內心深處卻已經感覺到自己觸到了某些關鍵的東西,而楊野渡,定然可以解決他的疑問。
白羅羅按響門鈴不久,楊野渡就來給他開了門。
不得不說楊野渡是個長的非常漂亮的青年,只是和白羅羅溫和的氣質相比,他給人的感覺更加高傲,更不容易靠近。
“進來吧。”楊野渡像是剛睡醒,他打了個哈欠,抓了抓淩亂的頭發坐回了客廳。
白羅羅換了鞋,慢慢的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楊野渡給白羅羅倒了熱水,說:“家裡沒飲料,將就著喝。”
白羅羅到不介意這個,他嗯了聲,把杯子捧在手裡。
“你才做完任務吧?已經做了情感析出了?”楊野渡道。
白羅羅搖搖頭,他說:“我還沒做。”
“為什麼沒做?”楊野渡挑眉。
白羅羅舔舔幹澀的唇,眉目之間縈繞著一股子疲憊,他說:“我……覺得那個不是很好。”
楊野渡說:“那你打算辭職了麼?”
白羅羅半晌沒說話,最後輕輕的點點頭。
楊野渡說:“挺好。”
白羅羅說:“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他說,“你可以給我答案麼?”
楊野渡看著白羅羅,慢慢的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羅羅深吸一口氣,問出了那個在他心中糾結許久的問題,他說:“社和局,到底是做什麼的。”
楊野渡沒有直接回答白羅羅的問題,他說:“你知道麼,在幾年前,社和局曾經有一個工作人員跳樓自殺了,原因是分不清現實和任務世界。”
白羅羅說知道。
楊野渡繼續款款道來,他說:“這就是不做情感析出的後果,雖然情感析出的名字聽起來像是把情感抽取出來,但事實上根本就不是,它只是一種愚蠢的手段,暫時的將和情感有關的記憶暫時封存起來。人為什麼在死後要過奈何橋和孟婆湯?因為人是種脆弱的生物,一具身體裡承載不了那麼多激烈的情感。”
每一次任務,就等於一次死亡,而情感析出,就是低配的孟婆湯,喝不了孟婆湯的輪回人,遲早被生生世世激烈的情感逼瘋。
白羅羅恍然。
“社和局,顧名思義,就是為了維護社會和諧的機構。”楊野渡繼續道,“世界上有一部分人,他們比其他人更聰明,能力更強,但卻得了無法治癒的疾病——他們感覺不到感情。”他說到這裡,笑了起來,“說白了,我們就是他們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