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雖然是越野車也開的十分困難,大概開了半天左右,車停下來,接他們的那人說:“開不走了,就在這兒下吧。”
於是林晝眠和白羅羅下了車,拿起裝備開始步行。
帶路的那人把車停好,帶著林晝眠和白羅羅往林子深處走去。東北一片的野生山林很多,近十幾年環境保護和防止盜獵的工作做的好,林子裡的野物開始慢慢變多。帶路的人自我介紹說自己叫秦三,這林子裡很不安全,什麼樣的野生動物都有,他身上帶著獵槍,如果發現什麼動靜一定要提前告訴他。
白羅羅喘著氣跟在他後面,心想這些人都不是人嗎,走了一下午連大氣也不帶喘的,還能面色紅潤的說這些。
山裡天黑的早,天色暗下來之後趕路就成了非常危險的事,秦三找了個合適的地方,開始生火搭營。
天很快就徹底暗了,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雪花沙沙落在樹梢上的聲音。三人圍著火堆坐著,秦三用一根樹枝戳著火堆,道:“秦先生,您說我祖爺爺那個墓,到底能不能弄好啊。”
林晝眠說:“有點麻煩。”
林晝眠都說麻煩,那這件事肯定是很麻煩了,秦三表情有點擔憂,他道:“如果弄不好,會怎麼樣呢……”
林晝眠道:“其實也不會怎麼樣。”
秦三表情一鬆。
結果林晝眠接著說:“就是不但你們家會倒黴,而且開墓的人也會倒黴。”
秦三道:“有多倒黴?”
林晝眠說:“走在路上都能被從天而降的狗給砸死。”
秦三:“……”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像是不知道該對這句話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白羅羅要不是記得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新聞,估計也會以為林晝眠在開玩笑呢。不過林晝眠雖然從頭到尾表情都很冷靜,但是誰也看得出他的確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認認真真的說著後果。
秦三有點語塞,半晌後才接了一句道:“那、那還真是相當倒黴啊。”
林晝眠嗯了一聲。
接下來的夜晚,三人分別守夜,白羅羅分到了第一班。林晝眠和秦三都進帳篷裡睡了剩下他一個人坐在劈啪作響的火堆旁邊。
好在有系統在,倒也不會十分寂寞。
這一天晚上很是平淡的過去了,第二天三人又開始趕路。
白羅羅實在是沒忍住,問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啊。秦三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道:“再走一下午吧,希望雪能小點。”現在雪連著下了好幾天,積雪到了小腿的地方。如果還要繼續走下去,那林子裡就會變得更加危險。而且現在是初冬,他們甚至有可能會遇到還在覓食準備冬眠的熊瞎子。
然而秦三希望雪小的期望落空了,因為入林第三天下午,雪下得更大而且還起了霧氣,抬目望去茫茫一片,能見度不過二十米。
秦三罵了幾句髒話,說還好他們快到了,不然看這個鬼天氣,能不能走得動路還是未知數呢。
白羅羅整個人都被凍傻了,他也不吭聲,就埋頭跟在林晝眠後面,林晝眠停下之後直接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 。
“周致知?”林晝眠叫了白羅羅的名字。
“啊?”白羅羅滿臉茫然,伸手抹了一下自己頭上的雪說,“怎麼啦?”
“到了。”林晝眠道,“你沒事吧。”
“沒事兒,沒事兒。”白羅羅的臉上戴著口罩,說話的聲音還甕聲甕氣的,他道:“挺好的,終於到了啊。”
他朝前方看去,只能隱約在紛飛的大雪之中看出一棟木屋,這木屋在風雪重若隱若現,要不是林晝眠說了,白羅羅估計都會覺得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到了。”秦三道,“趕緊進去暖和暖和。”
三人敲開了木屋的門,一進屋就鬆了口氣。
屋子裡的壁爐裡燒著火,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毯子,雖然是木屋,但是保暖效果卻好像不錯,白羅羅看到屋子裡十幾個人幾乎全部只穿了個毛衣。
“先生,您回來了。”之前不見的吳阻四果然也在屋子裡,他看到林晝眠,趕緊上前問候態度相當殷切。
“嗯。”林晝眠態度不冷也不熱,沒有坐下休息,而是開始詢問情況。
“沒變化。”吳阻四道,“邪氣是壓住了,但是壓不了多久,估計也就能撐到後天。”他說完才注意到跟在跟在林晝眠後面的白羅羅,他道,“先生,他怎麼也來了?”
林晝眠說:“有問題?”
吳阻四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勉強的笑著說沒問題。其實他是林晝眠收的三個門外徒弟裡面最敏感的,所以清楚的感覺到了白羅羅對他們地位的威脅。毫無疑問,雖然白羅羅是個騙子,但林晝眠對他的態度非常特別,特別到吳阻四都不得不多想什麼。
“沒問題。”吳阻四幹巴巴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