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白羅羅的石頭怪身上是他和雪卉的二人空間,有時候袁殊澤也會上來睡覺,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他們兩人在上面。
雪卉閑的沒事兒,在石頭怪的背上種了一排看起來有些像小蔥的植物,然後一臉嚴肅的說等蔥長起來,就是他娶白羅羅回家的日子。
白羅羅聽了他的話只當他在開玩笑,並沒有認真。
結果沒過幾天下了場小雨,雪卉的蔥就長起來了。
那天早上,雪卉早早的起床,梳洗之後就爬上石頭怪認認真真的用匕首把那排小蔥給割了。接著跑到水邊去把小蔥洗了幹淨,整整齊齊的將小蔥放到了白羅羅的面前,叫白羅羅給他炒蛋吃。
白羅羅把雪卉的話沒當回事兒,轉身去找了個鳥蛋,給雪卉炒了一盤炒蛋。
雪卉一個人把炒蛋吃了誰也沒分,然後鄭重其事的宣佈白羅羅是他的新娘。
團裡的人都當雪卉在開玩笑,哈哈哈大笑之後便都忘了。只是所有人包括白羅羅在內都不知道,有些玩笑,只要說出口了,就不再是玩笑。
那天晚上,白羅羅朦朦朧朧的被人吵醒。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頭頂上皎潔的明月,這兩個月亮似乎比平時大了一圈,他甚至彷彿能夠隱隱錯錯的看見明月上面暗色的環形山。
白羅羅懵了會兒,徹底清醒過來,他朝四周觀望,發現自己的周圍空無一人。
沒有躺在他身邊的雪卉,沒有石頭怪,也沒有周融和穆行宮,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其他人。甚至白羅羅在腦海裡呼喚系統,都無法得到他的回應。
白羅羅有些茫然的想,他這是在做夢麼,可是為什麼這個夢如此的真實。他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腳光著,便用腳尖輕輕的碾了碾黝黑的土地。土地的觸感和現實中完全無異,濕潤且柔軟——白羅羅有點迷茫了。
“有人嗎?”白羅羅試圖往前走,他邊走邊喊,“有人嗎?”
“淩。”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羅羅記得這個聲音,那次被人襲擊,便是這個人救了他,同時也侵犯了他……這個聲音,應該屬於,成長後的雪卉。
但白羅羅沒有叫出那個名字,他隱約感覺到,喊出這個名字,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淩。”風吹過樹梢,響起了簌簌之聲,月光越來越亮,只是顏色卻依舊冷清。在空無一人的叢林中,白羅羅並不感到恐懼,他知道有人在陪著他。
“這是哪?”白羅羅問道,“你是誰?”
“馬上就要到家了。”男人的聲音繾綣溫柔,他道,:“我來帶你見見我的家人。”
他說完話,白羅羅眼前的樹木朝著兩側移開,露出了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這條小路上的鵝卵石在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乍一看去有些像空中的星辰,此時連成一片的樣子,更像是銀河。
白羅羅光著腳踩了上去。石頭不冰,反而有些暖,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背影,那個背影有著一頭雪白的長發,他沒有回頭,便輕輕的牽起了白羅羅的手。
那雙手的溫度比白羅羅的手低一些,軟軟涼涼,好似天上的月光。
白羅羅被他牽著往前走,他們走的不快,身旁的景色卻飛速後退,當白羅羅察覺的時候,他腳下的鵝卵石竟是逐漸浮起——他們在朝著天空走去。
高大的樹木被踩在腳下,地面上的景物也越來越渺小,白羅羅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被雪卉握住的手。
“別怕。”牽著白羅羅手的雪卉回應了白羅羅緊張的情緒,他說,“我在這兒,別怕。”
白羅羅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鵝卵石鋪的小路成了到達天空的梯子,閃著熒光的石頭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燦爛的光芒,白羅羅覺得這個夢太美了,美的讓他甚至有些不想醒來。
雲層也讓為二人讓了路,雪卉帶著白羅羅一路往前,腳下的風景不停變換。沙漠,雨林,荒原,草地,他們好像將整個星球走了個遍。
不知過了多久,雪卉的腳步突然停下了。
他說:“我們到了。”
白羅羅看向前方,只看到了一片閃爍的星辰。
雪卉說:“那是我的父親。”他的手指了指天空中。
白羅羅看的懵懂,他似乎隱約看到,天空中的某顆星星微微的閃爍了一下。
“那是我的母親。”雪卉又指向了另外一顆,白羅羅同樣扭頭看去。
雪卉轉過身,溫柔的看著白羅羅,他將白羅羅的手抬起,在他的手指上落下輕柔一吻,然後左手在空中輕輕一揮,手心裡便出現了一枚散發著瑩瑩光華的戒指。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戒指。”雪卉握著白羅羅的手,認真道,“淩,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的新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