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基本不是人過的日子,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以上,沒有五險一金,更不可能有加班費,而且還找童工,環境十分堪憂。而因為影衛的工作危險程度,折損率也特別的高,基本十年底層的那一批侍衛就要換的差不多了。
好在白羅羅把卯九接過來之後,將卯九身上的暗傷調理的差不多,應該不會影響壽元。
外面還在下雪。
白羅羅坐在小火爐旁邊,披著白狐皮做的披風,桌前放著不少零食畫本供他消磨時間,屋側的窗戶開了個小口,只要他一扭頭,便能透過窗戶看見在院子裡練武的卯九。
這樣的生活狀態是很不錯的,如果可以,白羅羅寧願這個年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顯然,作為一個王爺,袁飛煙是不可能這麼閑的。
快到年關的時候,上門拜訪白羅羅的人一茬接一茬。
有的人管家便接待了,有的人卻需要白羅羅親自來,而卯九,白羅羅為了防止多餘的麻煩出現,讓他戴上了個面具,免得被有心人看去傳出不好的言論。
忙綠的日子就這麼持續了半月,眼見年味越濃,白羅羅隨便尋了個空,說帶卯九去街上轉轉。
過年前的時間,應該是古代貿易最為繁榮的時段了。
有錢的沒錢的都多多少少的備好了年貨,畢竟一年到頭,這是個最重要的日子。
白羅羅府上的事都由管家一手操辦,他也不用擔心什麼。這次出門只是隨便逛逛,因此也只帶了卯九一個人。
這半年來卯九的個子蹭蹭蹭的往上沖,面容也開始逐漸褪去少年的青澀,和白羅羅的臉越發相似。
石板路上鋪著厚厚的積雪,道路兩旁是叫賣著的小販。
白羅羅東張西望,對周圍的東西都頗感興趣,他看到路邊有賣糖人的,順手問了句卯九有沒有吃過糖人。
卯九微微搖頭。
白羅羅笑道:“那就給你買一個吧。”
這做糖人的小販手藝相當精巧,捏出來的小糖人活靈活現,頗有神韻。
白羅羅讓卯九摘了面具,然後讓那小販照著卯九的模樣捏個糖人。
那小販看見卯九的長相,笑道:“這位可是客官的胞弟?長得可真相。”
卯九正欲開口否認,便聽到白羅羅緩聲道:“沒錯,這是我的弟弟。”
那小販笑道:“那索性捏一對?”
白羅羅想了想,道:“也行。”
小販手腳利索的捏好了兩個惟妙惟肖的小糖人,遞給白羅羅和卯九一人一個。
白羅羅瞅著手裡的小糖人,饒有興趣的問到:“這怎麼分哪個是我,哪個是他?”
小販笑道:“客官你瞧,這個小糖人要高一些,你弟弟的小糖人要矮一些。”
白羅羅聞言,這才心滿意足的舔了一口。
接著白羅羅又給卯九買了些小零嘴,什麼冰糖葫蘆,油炸果子,卯九也沒拒絕,全都拿在手裡。
白羅羅見他光拿著不吃,笑道:“吃啊,再不吃就拿不下了。”
卯九這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個糖葫蘆,甜蜜蜜的冰糖在口中融化開來,咬碎糖衣,便嘗到了酸甜的山楂,卯九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被酸到了。
白羅羅言笑晏晏的看著他,問道:“好吃麼?”
卯九含糊道:“好吃。”他唇邊沾了些冰糖的碎沫,伸出舌頭在唇邊繞了一圈。
白羅羅瞅著卯九,忽的道:“卯九,你可喜歡這冰糖葫蘆?”
卯九點點頭,又含進去一個。
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雖然相處之初對待白羅羅的態度相當小心,可日子久了,卻也放鬆了下來。
白羅羅又緩緩道:“總有一天,天下人都能做自己想做之事,誰也不是誰門下的附庸。”
卯九一愣。
白羅羅說:“你相信有那麼一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