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蹲苦窯這十幾年,沒有人和肥鄧哥你爭,日子過得很舒服啊,不過要小心了,以後可就不會這麼舒服了。”
這裡沒有外人,只有同叔和鄧伯兩個人,同叔的語氣很衝,他和鄧伯之間的關係好像沒剛剛在酒桌上那麼融洽。
鄧伯沉默一會兒,當年的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已經說不清了。
在赤柱裡蹲了十幾年的苦窯,鄧伯也不指望眼鏡同能放下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是不是準備站在A貨義那邊,幫他插手的選話事人的事情?”
鄧伯緊緊的盯著同叔,要從他的嘴巴里聽到一個回答,雖然鄧伯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就是這樣的個性,一定要親耳聽見才算。
“是又怎麼樣?”同叔盯著鄧伯。
“你以為你還是和聯勝的話事人啊,什麼事都要聽你的?
肥鄧,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你的那套東西已經過時了。
和聯勝一百多年了,和你這個老傢伙一樣老了,規矩該改了。
大家師兄弟一場,不要說我這個做師弟的沒有提醒你,不要和A貨義搞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人家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下面古惑仔手足遍地,上面鬼佬都要給他面子,你還要和他過不去?
醒目點吧,你拿什麼和他爭啊。
趁著現在自己還能動,沒事出去旅旅遊,散散心多好,少摻和點和聯勝的事吧。”
眼鏡同沒有給鄧伯面子,他在赤柱裡蹲了十幾年苦窯,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麼揚眉吐氣。
眼鏡同早就想明白了,字頭就是一張廁紙,用的找的時候就拿來用,不用找了就他麻的有多遠扔多遠。
和聯勝現在,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一個能讓他從盛家義那裡收好處的工具。
眼鏡同是故意這麼囂張的在鄧伯面前放話的,就是為了讓鄧伯不爽,繼續和A貨義搞。
只要鄧伯一天對和聯勝選話事人的事情不放手,他眼鏡同就能從盛家義那邊多要一天的好處,鄧伯就是眼鏡同撈好處的籌碼。
眼鏡同放完狠話,就直接上了阿華準備的車。
坐在車裡,同叔看著肥胖得像個不倒翁一樣站在夜色中的鄧伯,眼神不善。
肥鄧?鄧伯?食屎啦,這次看你倒不倒。
試探結束,鄧伯也親耳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話,在心腹小弟的攙扶下,鄧伯慢騰騰的上了他的保姆車。
車上,鄧伯靜靜思考著之後要怎麼應對眼鏡同。
本來以前,他一個人對付A貨義就不容易,那時候A貨義還只是一個賣A貨的古惑仔,現在都已經變成盛先生了。
鄧伯唯一能壓住A貨義的就是輩分,結果A貨義把赤柱裡的眼鏡同搞了出來。
這下鄧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就像眼鏡同說的,他拿什麼和A貨義鬥?
鄧伯眯起了眼睛,輕輕撫摸著龍頭樣式的柺杖,也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和聯勝這個百年的字頭能傳到今天,靠的可不是運氣。
“社團,是不會讓一家獨大的。”
鄧伯看著車外不停閃過的電線杆和樹影,低聲自語道。
就像剛剛下過雨的竹林,和聯勝同叔的接風宴之後,和聯勝選新話事人的風一下子就刮起來了。
還有風在傳,A貨義要拿出兩塊電玩牌照給和聯勝新的話事人當紅封。
這兩塊電玩牌照就算是留在和聯勝了,以後每屆話事人都能拿著這兩塊牌照在港島做電玩生意,期滿之後,這兩塊牌照他們是帶不走,但這兩年的利潤都是他們的,簡直就和中馬票一樣爽。
這比錢就像是白撿的一樣的。
只要坐上和聯勝的話事人,別的先不說,光A貨義拿出來當紅封的兩塊電玩牌照,一年幾百萬的利潤,就夠讓那些有資格出來選的和聯勝大佬們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