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五分了?有新目標了?”李卓問道。
“不說這些,不說這些,你進了大學就曉得了。我還要去買車票,不和你們扯了。那個山椿和蔣毅,你們真的別去考幹部,沒意思。”文大說完就走出了寢室,同學們把他送到校門口,揮揮手,走了。
“你報考幹部了?”文大走後,李卓把山椿叫到學校河邊的石階上坐下。
“報考了,鄉上初選也上了,叫十七號去縣裡統考。”山椿喜歡語文,作文寫得不錯,和李卓走得特別近。
“別信文大的,考幹部也不錯。”本卓說話到是很理性。
“到底該怎麼選擇?”山椿問李卓也是在問自己。
“沒有選擇,有路就走。”李卓看得很清楚,對於這些農村娃兒來說,你有得選嗎?
“可考招聘幹部也跳不出農門啊。”山椿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這考招聘幹部跳不出農門,與自己奮鬥的目標不一致。
“雖是吃不了國家糧,整不了城市戶口,但鄉幹部也是在農門外的衙門裡上班啊。”李卓一是個新觀點,也就是農村的戶口,城市的工作。
“這到是。”山椿想,這到是一個折中的觀點,可能接受。
“還有,以後的變化誰能說得清呢。”李卓又從辯證的觀點說。
“你是說以後招聘幹部有可以跳出農門?”這也是山椿想弄明白的,可是誰又能給山椿答案,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萬事皆有可能。”李卓又一個哲學的辯證觀。
“是的,萬事皆有可能,哲學課是這麼講的。”山椿也同意這個說法。
“不是哲學課這麼講,是事實如此。你考幹部,有考上的可能,也有考不上的可以能;你考上了幹部,有當一輩子幹部的可能,也有當一陣子幹部的可能。”李卓具體的分析道。
“為什麼只當一陣子?”山椿不明白。
“選擇、淘汰。你選擇干與不幹,幹多久,政府選擇淘汰不淘汰你。”招聘,合同制,就是個雙向選擇吧。
“這到是。”山椿逐漸理清了思路。
“就眼前而言,高考,也有高得上,考不上的可能。都是不確定的未知數。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有路就走呢?真的只有千軍萬馬去過獨木橋嗎?條條道路通羅馬,我們的羅馬是工作。讀大學也是為有一份好的工作。那麼有一條當幹部的路,讓我們能通向我們的羅馬,我們為什麼不走呢?”李卓有路步走的實用主義觀點是很能說服人的。
“哦,明白了。”山椿的思想通了。
“我這次是沒聽到訊息,不然,也去考。”李卓說。
“這次很多地方都封鎖了訊息。我也是無意中得到了訊息。”看來基本上都是封鎖了訊息的吧。
“去考吧,以你的成績,沒問題。我今年也不會參加高考,我也要走了。”李卓看來是鐵了心要勸山椿去考,把自己要棄考而去也說了出來。
“去哪兒?”山椿聽了很突然,複習了那麼久,棄考?
“大機率是去西北那邊。”李卓看來是早有打算了。
“為什麼去那邊呢。”山椿問。
“聽說那邊的教育比較落後,去了,也許有機會。”看來李卓也是有所思考和精心準備的。
“走河邊吧,有一條石板小路可以到北門橋。”十七號下午三點,山椿一行九人從縣汽車站出來。山椿去年高考來過縣城,也是住的北門橋至如歸旅館。
順著河邊的石板路,一行人很快來到至如歸旅館。
“你們怎麼才來啊。”在旅館門口,碰到了王曉梅、王芳、王同讓。王曉梅看見山椿便叫嚷,一幅盛氣凌人的樣子,好象全世界人都應圍繞著她轉才是。
“我們坐的大客車,沒你們專車跑得快。”魏強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回了王曉梅一句。
“我坐專車管你屁事,你有本事也坐呀。”王曉梅還真是個二百五。
“坐張萬元戶的專車給錢沒有呢。”魏強也不甘示弱。
“你管得寬,管得著嗎。”王曉梅高聲吼到。
“閉嘴。我是組長,想好好考的,就聽我指揮,不想考的就去傍邊待著。”山椿見王曉梅不成個樣子,就聲音很大說道。
王曉梅幾個一怔,沒想到看上去還是個娃娃的山椿說話這麼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