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人會把這等歹毒之事翻到檯面上。
不過我也成了宴會廳中最特殊的一個,別人都在推杯換盞,忙著交集。我卻連同一個桌上的人,都沒人和我搭訕。
直到文元昌親自 端著盤菜過來,特意放在了我的面前。
“劉先生,這是後廚剛做出來的肉丸,算是我們雲樓的招牌,最為新鮮,你可以試試。”
我伸出筷子扒拉了幾下,運轉目力,看出其中一些還未完全揉碎的纖維組織,心下震怒。
“雲樓的食材,還真是難得,得用多少人的心血來做一道菜啊?”
這分明就是豬肉和人肉混雜的東西,文元昌衝我笑了笑,沒再言語,去別桌招待客人了。
我細細觀察,每張桌上都是一樣的菜餚,但有大半的人,只有被文家的人關注之時,才夾上幾口青菜。
而且根據呼吸就能判定,這些都是修有術法之人,且來歷頗雜。
我不動聲色的等待著,現在只有文元昌在招待客人,但文澤瀚還遲遲沒有露面。我真想看看,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路數。
可一直等了許久,文澤瀚還是沒出來。文元昌卻突然在臺上提及到我。
“諸位,今天來為家父賀壽的,基本都是咱們騰城人。但卻還有一位遠道而來的貴客,是天明城尹瑞方尹天師的弟子。”
眾人跟著文元昌的視線看向我這邊,我只好站了起來,剛一離座位,身後突然一道陰風襲來。
我本能躲閃,但身上的揹包被割出來一道口子,裡面的東西也滑落出來。
真要去撿,又是一道陰風拂過地面,悼詞吹到一張桌子之下,挽嶂責備吹向半空。
‘禮物’已經暴露了,我想收也收不回來了,就轉身看向陰風吹來的方向,來自於宴會廳門外,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是?哀悼祭文?還寫了文老爺子的名字!”撿到悼詞的那桌客人驚叫起來。
其他人也開始議論紛紛,指著落向我手中的挽嶂。
“那個白幡子上,寫的好像是‘萬古同悲’!”
場面瞬間沸騰,不少人都開始對我充斥著敵意。
文元興直接拎了個酒瓶子過來,被文元昌攔了下來。
“劉先生,你這是何意?”
顯然他也沒想到會有這兩樣東西的存在,再難保持從容。
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無法解釋了,乾脆坦然道:“這是家師尹瑞方託我帶來的賀禮。還特意叮囑我路上不能偷看,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什麼意思啊。”
這種蹩腳的藉口,無法令任何人信服,文元昌從臺上走了下來,開始逼近,我也隨時準備抽出揹包裡的古劍。
就在這時,門外衝進來好幾個文家僕從,慌慌張張的大喊:“兩位少爺,不好了,老爺子他,去世了!”
“什麼?你特麼也敢跟著胡說八道,剛才我爹還好好的呢!”
文元興直接把酒瓶子朝來報信的人砸過去,那個可憐的僕人連躲都不敢躲,被砸了個頭破血流,捂著腦門哭喊起來:“是真的,就在幾分鐘前,老爺子自己往床上一趟,就·······就嚥氣了。”
所有人都開始繼續看向我這邊,我攤了攤手,嘆氣道:“家師的卜算之能,果然非我之輩能夠揣度啊。他肯定是早就算到,今日生辰,便是文老爺子仙逝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