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璋!”
街口一匹棕馬轟然倒地,那是他路上累死的第二匹馬。
沈硯安上前兩步忙扶上左臂掛傷的來人,“怎麼受傷了?”
“回侯爺,為了避開永寧王府的人,屬下故意帶著大皇子走了偏路回京,卻不料路上遭到了土匪偷襲,屬下雖極力破敵,但慌亂之時還是和大皇子走丟了。”
“侯爺,現下人不知所蹤,該如何是好?”
沈硯安攥緊了拳,南宮勳此行本應被邢玥暗殺至重傷,生生養了半月才得以上朝 難道自己雖幫他躲過了一次,卻終究避不開這一劫嗎。
他沉下聲問道,“你們遇襲時,離京業還有多遠?”
“還有足足一日的路程。”
他略略沉思,“一日路程?京郊的偏路上,荒地叢生,村鎮不多,附近應當只有一夥佔地為王的山匪。”
“想來,你們是遇到那白石嶺的人了。”
“白石嶺?此前從未聽過這等名號。侯爺,您什麼時候對那裡的情況如此瞭解了?”
前世他曾領兵剿滅的盜匪,他自然清楚,只是沒想到會被長璋他們遇上。
“近日閒著多讀了些縣誌罷了。”
“既是白石嶺的山匪,想必只是求財。南宮勳若是被捕,斷不會貿然聯絡我們,這樣,咱們還是在約好的地方等著,若是白石嶺派人來送信定會來那。萬一他沒有被抓,也會想方設法的找上我們的。”
“明日上朝,他一定會想辦法回來。”
思及上次南宮臨的刁難,沈硯安蹙起眉頭,這人也是個麻煩。
“以防萬一,長璋,你派些人手暗地裡在城內城外先找著人,儘量避開永寧王府的眼線,若有訊息,第一時間來報。”交代完,沈硯安翻身上馬,側首看向一早侯在一旁的兩個侍衛。
“你們兩個,先扶他去包紮。”
他揚長而去,本欲上報的兩人生生噎住,也罷也罷,櫻桃都回來了,還怕即姑娘不回府嗎。
遠處,伴著一聲馬駕嘶鳴,一角紅衣於街角緩緩走來。
“什麼人?站住!”侯府的侍衛立時警醒起來,手掌握緊了刀柄,來人慢慢走近,卻覺得眼熟起來。
“即姑娘?”侍衛幾個都在門口攔過她,這張臉就只看一遍也是不會忘的,見她虛弱的樣子,臉上還掛了彩,不知道是在外面遭了什麼罪,他們扶又不敢扶,忙叫人去喚了櫻桃過來。
幾人小心翼翼的簇著她,為首姓楊的半大侍衛不禁問道,“姑娘您到底什麼時候出的府啊,怎麼還搞成了這副模樣?”
“這若是讓侯爺見著了,咱們哥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啊。”
“我沒事,楊大哥。就是路上在撿了個江湖丫頭,同一些,流氓打了一頓罷了。”即一一揚頭燦然一笑,說南宮臨是流氓倒也沒什麼不妥。
幾人聞言看了眼她身後阿無,只覺肅寒之氣撲面而來,讓人不敢再多瞥兩眼。
即一一目光無意識地瞥向身旁的冷麵丫頭,若言色再溫和些,她這副模樣也能勉強算個江湖俠女罷。
楊侍衛領著幾人忙上前了兩步湊到即一一身邊,“姑娘,要不咱叫個大夫來府上替你看看罷,我們看你傷的挺重的。”
“沒事,都是皮外傷,找些藥讓櫻桃幫我塗塗就好了。”
“不行,咱們必須得給你叫個大夫來。”
“真不用,我自己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