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才一愣,復而感激涕零道“謝陛下寬宥不怪罪,謝即大人照顧,奴才這就下去,絕不出來嚇人了。”
好的金創藥難得,品質一般的也輪不上他們這些奴才用,沈明才叩首謝她,是真心想謝。
即一一自是知道,她只是回首靜立,看似是在順著皇帝的話解圍,實則是在圓自己的局。
她又福了福身,繼續言道,“總之,還請貴妃娘娘務必每日按時服藥,放可使皇胎健康長大。”
“愛妃啊,這藥也能下嚥了,這次你可該聽太醫的話,老老實實的喝安胎藥啊。”皇帝沉了沉聲,“這是聖旨,你可不能違抗。”
皇帝出聲,昤貴妃就不得不應,就不得不每日都喝即一一為她準備的安胎藥。
她眼神下落,即一一低垂的睫羽下,是晦暗不明的神色,昤貴妃不信,即一一會不記恨自己,這藥裡一定是放了什麼別的東西,可怎麼就所有人都替著她說話呢。
她如若真的每日都喝下去,這安胎藥就要變成墮胎藥了。
……
已見微紅霞色的天邊,即一一與阿無走在宮中小道里,等著從暖玉閣拿完東西回來的櫻桃。
忽而,一陣冷冷的寒風從二人身後吹來。奇怪,這炎炎夏日,哪裡來的寒風。
“主人。”
與即一一防備與抗拒的眼神相比,阿無見到那雙散漫的丹鳳眼時語氣是明顯的控制下的上揚。
“見過主人。”即一一福身行禮,眼神下意識的探向四周。
“怎麼?怕被人知道你與本世子私會啊。”邪魅的眸光裡是慣有的調戲笑意一隻手熟練的勾上她的下顎。
“主人明鑑,皇宮裡耳目眾多,隔牆有耳之事防不勝防,我只是怕……”
“別怕,”他言語忽而輕柔起來,人靠在了她的耳邊,“若是真的被人看見了,就說這新上任的尚醫監美貌動人,本世子見色起意。”
他淺薄溫燙的呼吸灑在即一一耳畔,讓人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像是不小心被一把削鐵如泥的刀架上了脖子。
“主人!”
阿無的聲音讓即一一回過神來,也讓南宮臨放開了他的手。
“我們剛剛已經成功把昤貴妃的藥換成了我們的藥。”
南宮臨淡淡瞥了她一眼,“這個我知道。”
“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殺人誅心,”即一一淡淡抬頭,“讓昤貴妃日夜被自己被人謀害的心思環繞,致使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好啊,讓她做什麼都不如讓她崩潰更能打敗她。”
“你很聰明,本世子對你真是越來越滿意了。”
即一一微一退步,福身行禮,避開那隻微涼的手。
“能為主人與自己報一箭之仇,這點事情算不得什麼,主人過譽了。”
“既然你這麼聰明,那就再替本世子做一件事。”南宮臨盯著她隨即發問的眼神,輕勾勾唇,狹長雙目裡帶出一抹期許笑意。
“去一趟白石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