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聲驚呼,即一一順著視線看過去,只見前頭霎時狼藉一片,周齊手裡那壺酒不偏不倚的全潑灑在了自己臉上,而酒壺卻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沒人看清剛才發生了什麼,但看此側仿若無事的沈硯安,這當頭一棒的教訓自然是他給的。
一旁的周夫人見狀忙上前遞帕子要替人擦拭,人卻被周齊一把推開。
“滾!”
周齊隨手揩去臉上的酒水,向看著氣定神閒的沈硯安,氣的面色漲紅。
“沈小侯爺,你沒事發什麼瘋!”沈硯安看著眼前這個沉不住半分氣,模樣如瘋狗咬人一般的人,微沉的眉梢漸冷,目中露出鄙夷之色。
“周公子怕是得好清醒清醒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本侯的人,你還不配來說道。”
“沈硯安,你欺人太甚!”話落,周齊揚手就要去打人,一圈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卻見那架勢極大的人不過一瞬就被沈硯安制住了手腕,瞬間疼的青筋暴起,動也動不得。
沈硯安輕一用力,周齊的雙膝就不自覺的彎下去,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清冷的聲音淡淡落下來,“周公子若是想透過別的方式揚名京業,本侯不建議再幫你一次。”
“最好讓外頭的人看清楚這東園詩會的桂首,是個怎麼不堪入目的廢物!”
沈硯安語氣不鹹不淡,可話語卻算得上殺人誅心,他手腕一甩人就被甩到了半丈遠處。
人群外,邢玥頓住腳步,“世子,周公子他……”
“蠢材,自找麻煩,不必管他。”南宮臨扔下一句話,神色厭惡的離開了。
“咯呵呵。”略顯寂寥的廊亭中,一道清麗笑聲忽而從沈硯安身後響起。
原是即一一看這周齊自不量力的情形,沒忍住笑出了聲。
眾人訝異茫然的神色讓她立即回神收了聲,沈硯安與她四目相視,冷冽的瞳孔忽的化出一抹笑。
“能博佳人一笑,周公子也算是積了陰德。”
他幾步上前就牽起了即一一的手,全然不顧旁人的眼神語氣溫和道,“看的開心了?”
即一一沒想到他不僅替自己出頭,還在博她開心。
她不起波瀾的眼眸裡淺淺泛起了幾絲漣漪,像是在觀賞一件曠世奇物一般,衝著沈硯安乖順的點了點頭,“嗯。”
“那我們走吧。”
“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般在眾目睽睽之下攜手走出了東園。
此對璧人宛如天成,這周家公子果然又在沈硯安身上栽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