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臨居高臨下般的看著她,周身低沉的氣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見過主人。”即一一隨即斂下目色,淺一施禮,語氣平靜的對上來人。
地上青草吱呀響著,南宮臨一上步逼近她,看著那副死寂的面容,他狠狠捏起她的下巴強迫著那低垂的眉眼與自己對視,“你就沒有什麼別的要對本尊說。”
即一一忍著吃痛的下顎,乖順的抬起眉眼,嘴角竟還能掛起笑,“主人想聽什麼,屬下都說與您聽。”
“該解釋什麼你自然清楚。”南宮臨好似一拳打進了棉花上,無趣的很,他撒開了手,語氣是瀕近死亡的危險,“大殿之上,你為何不從令?”
他並不挑明死胎換子的陰謀,這話說的模稜兩可,頗具試探之意。
即一一沉著應聲,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愚忠。”
“更是下策。”
“屬下若是任由主人拿捏致死,毫不反抗,反而會顯得奇怪,引起忠肅侯與陛下的疑心。”
“可本尊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奴才,不是一個替我做決定的謀士。”
陰鷙的眼神裡泛出殺意,南宮臨掌間凝出一團柔和的白光,幾不可見,即一一卻能看得到。
不過半瞬,他話落的一剎那,即一一體內翻湧出劇痛,如海浪被狂風席捲,裹挾起如翻江倒海的架勢,蝕骨之痛一下子就布遍全身。
比之上次在雲春來緩緩受之,過之猶甚。
南宮臨的表情告訴自己,她的生死此刻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好好想想你該怎麼說,才能留個全屍。”
她堪堪扶住身後的假山,辯解道,“我說的這些都是實話,屬下的小命攥在您手裡,哪敢逾矩半分。”
看著那強忍痛苦的臉色,這副自強的模樣讓人恨不得立時扭斷了那纖細的脖子,“‘生亦無歡,死有何懼?’呵,你是個怕死的人嗎?”
南宮臨將她緊緊逼在石壁與自己之間,強力的手指掐在她的脖頸上,稍稍一用力人就要斷氣了。即一一勾著他的手腕費力掙扎,細弱的喉嚨裡艱難吐出一個字,“怕,”
“我怕死,正因為怕死所以才更不能讓他們知道,”即一一壓著嗓子說完話,南宮臨目色忽閃,手上鬆了勁兒將人甩開了 。
“咳!咳咳!”即一一偏過頭大口呼吸著難來的空氣,半晌才揚頭應道,“若把缺點暴露給她們,恐怕屬下早就死在那些暗衛手裡了。”
“你知道昤貴妃是誰的人。”帶著疑問,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肯定。南宮臨的目光,牢牢鎖著她,不再藏掖。
“主人明鑑,昤貴妃並不可信。”即一一抬眸,對上那雙狹長的雙眸。
“她將鄭雪瓊留在華宸殿,意圖掣肘鄭家收歸己用,這恐怕並不是主人的意思。”
“貴妃娘娘既有二心,屬下自然不能聽從她的吩咐,以免順了她的氣焰敗壞了主人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