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幾人又豈能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蔣西行事向來光明磊落,這蔣家馬幫再如何也不是個不通人情的花架子。
如今卻是連門也不讓人進。
“兩日後,石家女兒就要大婚了吧。”沈硯安抬眸打量起那方老舊的宅子,淡淡的語氣裡咂摸出一絲不安分的意味。
“阿硯,你別,人家姑娘的大婚之日,砸場子不好看的。”鄭陶陶嘴角默默抽搐,身上忽地一陣發涼,怪不得他今日右眼皮一直在跳,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陶陶,咱們不過是去湊個喜氣而已,哪裡是砸場子呢。”
呵呵,鄭陶陶上次聽到這樣的語氣還是前年在學堂裡。
當時沈硯安也是這樣一副淡淡的模樣,說要去周家公子的加冠禮吃酒,結果當日姓周的就醉酒發瘋了,竟與自己的通房當眾行起苟且之事,此後名聲大跌,當眾被吏部指名不得入朝為官。
記得那次好像是他不老實,調戲了夏老丞相家的孫女,甚至還想用強,藥還沒倒進酒裡,人就被沈硯安帶走了。
最後那合歡藥,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唉,這石家姑娘的新婚之日怕是不好過咯。
即一一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游走,心下隱隱覺出不對勁兒來。
兩日後。
石家老宅。
“快快,永寧世子可是咱們的貴客,快請進上座去,萬不要怠慢了。”
略顯窄小的庭院裡,鬆鬆緊緊的站滿了人,鞭炮聲與鑼鼓聲相交入耳,好不熱鬧。
因著石家女婿是入贅,所以無需接親了,賓客大多早早就來了老宅,南宮臨由著蔣二漢引進來時,已快到了行禮吉時。
“哎!你們怎麼攔人呢,喝杯喜酒也不讓喝啊。”
一著暗紫隱紋大袖的富貴男子被門口小廝攔下,他身後還跟著兩男一女。
其中兩位公子一看便是氣度不凡,身份尊貴。那位姑娘雖用面紗遮了面,但身姿綽約,低眉嫻靜之態不禁引人注目。
如此惹眼的場面不由引得院內的貴客都湊出頭來。
石家老爺一看便不樂意了,這是哪家的毛頭小子,敢來壞他姑娘的好事。
“怎麼回事,鬧什麼!”石老爺大聲喝了過去,只見一群面生的人被自家小廝給攔住了。
顯然,這並不是他下的命令。
“哎,石大哥,這是小弟特意囑咐他們的。”蔣二漢急急跑過來指著沈硯安幾人道,“他們是鄭家的人,素來與我馬幫不和。”
“前些日子就來找過大哥麻煩,讓我給趕了回去,今日怕也是來砸場子的。”
石老爺立時警惕起來,裡頭賓客隱隱躁動,此處卻對峙起來。
“蔣二當家真真是舌燦蓮花,死人都能給說成了活人,在下不過是想與馬幫談筆生意,怎麼就是砸場子呢。”沈硯安緩緩踱步出來,直直就要往裡進去。
那攔路的小廝怎麼可能讓人進去,鄭陶陶眉梢微挑,登時便與他們又糾纏起來,替沈硯安開路。
嘴裡還配合著大喊著,“呀,沒天理了,好心好意上門賀喜,石家人還把我們當賊防啊。”
“石家涼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