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明確地拒絕了他。
如果一對父女,到了相顧無言的境地,那就沒有必要見面了。
明笙始終沒法原諒。
既然原諒會令她痛苦,那就索性不去原諒。
這些年她冷眼旁觀,湯蔚茹一吵架就說明笙是累贅,明江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多少是認同的。
那個所謂的家,有她沒她都沒差,她看得很清楚。
以後等明江老了,她會定期打錢盡到子女義務,但也就那麼多了。
“傅西洲,我就是一隻孤鳥,現在我飛倦了,想找個巢棲息。”
見傅西洲言語急切、眼神焦灼,她在他開口之前及時捂住他的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她溫婉美麗的面孔浮起通透的笑意,濃密睫毛往上翹,一眨一眨,明亮的雙瞳裡會讓人聯想到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可是,那麼美好的她,一直有自己的堅持。
“你想說,你會做我的巢,你的就是我的。”
“你甚至願意馬上買房子給我,寫我的名字也沒關係。”
明笙用纖細食指及時封住傅西洲迫不及待開口的唇,輕輕淺淺
地微笑,“可是傅西洲,如果我願意接受你的庇護、也會歡喜於你贈予的房子,如果我明笙是這樣一個走捷徑的人,那麼當年,我為什麼還要走呢?”
“我的數學不差,我很清楚的,依附於你得到階層飛躍的成功機率,遠比我去國外闖蕩高得多。”
“可是我要擁有一個用我自己的錢買來的房子,我要我的奮鬥有意義。”
她講起道理來輕輕柔柔的聲音,和風細雨般的談吐,都在悄無聲息提醒傅西洲。
——明笙是不一樣的。
對於這樣堅強獨立的她,他也應該給出最大的尊重,去耐心傾聽她的心聲。
“你繼續。”他說。
明笙傾身,甜蜜地啄他一口。
“這是給你的獎勵。”她聲音很甜。
“獎勵我什麼?”
“獎勵你終於願意好好聽我說話了,而不是一味想著用鈔能力搞定我。”
傅西洲也笑:“不是不想,只是搞不定,只能兩手一攤,什麼都聽你的。”
“這才是合格的partner嘛。”
時隔多年,明笙終於欣喜地發現能跟這男人好好說話了。
他不再會固執己見,不會要她圍著他轉,他開始學著傾聽她在想什麼,在為什麼而快樂。
可惜某個詞惹得傅西洲反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