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有條不紊推進之餘,明笙在回國一段日子後,到底去見了家人。
週六帶明慷去吃了很想吃的網紅餐廳,買了他朝思暮想的名牌球鞋,送他回學校時他不肯進校門,一定要明笙答應在國內期間,一週見他一次。
明笙還挺喜歡這個弟弟的,四年不見,小夥子抽了個子,沒有以前那種嬰兒肥了,但對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還是很親。
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她笑著點頭答應。
“爸爸在開網約車,我媽做家政阿姨,反正我覺得家裡現在挺好的,他們都不太吵架了。”
明慷猶豫著,“就是二姐生活不太好。”
在明笙追問之下,明慷告訴她,夏新雨奉子成婚一年多,兒子才半歲,丈夫劉天就出軌了女下屬,劉天現在幹到了傅遠集團的中層,本來跟夏新雨玩玩的,誰曉得她未婚先孕,在湯蔚茹母女逼婚之下,才點頭結了這個婚。
誰知道孩子生下來週歲都沒到,他就按捺不住本性,和新來的實習生打得火熱,以前在外頭過夜好歹還會編個理由,最近是謊話都懶得編了,想回家就回,不想回可以幾天幾夜不回來。
明笙蹙眉:“怎麼不離婚?”
都這麼被男人欺負了,以夏新雨那個犟脾氣,為什麼還忍氣吞聲地過?
明慷也是攥著拳頭義憤填膺,說:“媽媽總是勸她忍,說元元還小,我姐現在沒工作離婚養不了孩子,可是……姐夫也太過分了,二姐在家帶孩子多辛苦啊,我真想馬上成年畢業,這樣我就可以揍他了。”
這話聽得明笙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雖然早就跟家裡切割,夏新雨過得好不好,完全和她無關。
可前提是她不知道。
現在她知道這事了,就沒辦法漠然置之不理。
“說了半天,那你二姐的態度呢?”
明慷撓頭,“我不知道,每次說起這事二姐就說我還小,讓我別管,她自己會處理好。”
“可是她真的能處理好嗎?以前她可愛漂亮了,在家都化妝,現在邋里邋遢,我都快不認識她了。”
“我上次看到二姐,二姐戴著墨鏡一直不肯摘,姐夫打她,把她眼睛都打腫了,我要去揍姐夫,二姐哭著攔住我不讓我去。”
明笙回去輾轉反側想了一晚上
週日起床,她按照明慷給的地址,帶著在巴黎買來的精緻禮物,去了夏新雨的家。
夏新雨披頭散髮來開門。
一見門外豔光照人的她,驚訝了幾秒,隨後那張憔悴許多、明顯睡眠不足的臉垮塌下來。
一副完全不歡迎的冰冷態度。
“你來做什麼?你不是遠走高飛,做了人上人,完全不跟我們來往了嗎?”
明笙能感覺到她生活得不如意。
不僅臉色蠟黃,甚至一開口便怨氣沖天。
在一起同住多年,她甚至隱隱聽得出,夏新雨在埋怨她現在才回來。
“不跟父母來往,沒說不跟你來往。”
明笙淡聲,甚至不顧夏新雨阻攔,從門縫裡硬擠進去,一腳邁進了她的家門。
大概九十來平的小家,不算太整潔,但起碼整體上收拾得還過得去。
沙發上扔著幾件小孩子的衣物,茶几上的奶瓶裡還有孩子沒能喝完的奶粉。
明笙視線一轉,脫了鞋,興奮地衝了過去。
夏新雨那才六個月的兒子元元已經能坐了,小小肉肉的一團,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流著口水懵懵地看著她這個陌生阿姨。
明笙心都化了。
走過去一把抱起小傢伙,姿勢不算太熟練,不過她在巴黎的華人鄰居去年剛生了一個小寶寶,有時太太實在忙不過來,會在週末很抱歉地敲門,請她幫忙看顧一下寶寶。
明笙也是從抱過那個小寶寶開始,喜歡上肉乎乎的小朋友。
“寶寶,我是姨姨哦,姨姨給你帶禮物了。”
小朋友不認識她,有些抗拒,她軟聲細語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