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記的灌湯包很有名,子承父業,老店在百年老街開了足有五十年。
明笙作為本地人也只有幸吃過一回。
不是這家灌湯包太貴吃不起,而是老店實在離家太遠,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東,想吃要跨越狹長的市區,若是嘴饞,想想這個要命的距離,就立刻理智打消了念頭。
現在,徐茵卻發話,讓她一大早為何萱宜帶回這家的灌湯包。
“明笙,用心一點,別讓萱萱吃到冷掉的灌湯包,她這人一旦喜歡上什麼就吃不膩,這段時間,如果她不說吃膩,你就都給她買來。”
徐茵用很平常的語氣交代任務,語氣平淡,好像清晨那一個多小時的顛簸不算什麼,那點辛苦麻煩也根本不值一提。
明笙低眉順眼應“好”,只是心口微微發涼。
隔天早上六點不到,她便早早起床,掙扎著離開溫暖的被窩,拎著從廚房拿來的一個保溫杯,出門買灌湯包。
春寒料峭的早春,寒風凜冽,風往骨頭縫裡鑽,傅家遠離城市,氣溫比城裡還低幾度。
昨晚氣溫零下,她走得急,腳踝還沒好全,踩到了冰,滑了一跤。
摔疼到半天起不來。
傅西洲卻在這時發來資訊。
【怎麼這麼早起來?】
明笙詫異,驚得左右環顧,不知道他為什麼長了第二雙眼睛,竟然能察覺她在外面。
她打了好幾個問號,小心翼翼問他怎麼神通廣大到知道自己已經起床。
傅西洲直接飈來電話。
明笙嚇得慌忙站起來,顧不得隱隱作痛的腳踝,調整好表情,這才接通電話。
“你這什麼公司?這麼早就要人出門上班?”
傅西洲質問的話語劈頭蓋臉地砸來。
明笙面色不亂,軟綿綿又好脾氣地問:“你是長了千里眼嗎?我這個點出個門你就知道了?”
那邊聽出不對勁,硬梆梆的口氣軟下來:“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早上班?”
“不行,你先交代你怎麼知道的。”
傅西洲支支吾吾就是不可能說實話。
明笙找了個石墩坐下來,揉了揉腳踝痛處,氣定神閒問:“不招是吧?”
“微信步數。”
聽她語氣不對,傅西洲終於不情不願地招認。
明笙愕然。
開啟這個從來不用的功能一瞧,清晨許多人的步數還是零,她以1700步排名前列。
她坐在石墩之上,看著遠遠駛來的公交車,簡直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傅西洲用這個功能偷窺她多久了。
可真是無孔不入、掌控欲爆棚的男人。
“好了知道了。”她面無表情說,“待會我就把這個功能關了。”
“喂喂。”傅西洲在那邊不滿嚷嚷,“我都招了,你呢,你一大清早在外面瞎跑什麼?以前這個點你最多走五百步。”
明笙被氣笑。
“你還統計出偏差來了啊。行了不說了,公交車來了,我急著上班改PPT,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