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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1 / 2)

不一會兒,薛正就拎著罵罵咧咧的錢生來了。

“大人,被告已帶到。”薛正扔下錢生,就朝著楚霽拱手覆命。

原本跪在地上的老婦人,一見著錢生,就什麼也顧不得了,立刻撲上去,揪住錢生的衣襟,大喊道:“你這個畜生,還我的女兒!還我的老伴,還有我那可憐的女婿!”

錢生原本還在叫囂著,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審他,就看見有一個瘋婆子撲上來要打他。

這還得了?錢生立刻就要還手。可他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紈絝少爺,哪裡是常年做活的張阿婆的對手?

楚霽直到看見錢生的臉都被抓花了,才給了薛正一個眼神。薛正立馬上前,將二人分開,還順帶狠狠地打了錢生一掌。這種人渣!要不是還要交給大人審案,他真想在錢府裡就一刀瞭解了他!

要知道,他衝到錢生房間的時候,他正要對一個絕色女子霸王硬上弓!真是死性不改,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人家的清白女兒!

錢生受了薛正一掌,吃痛之下竟直接趴在了地上,倒也省得楚霽再讓他下跪了。

錢佑才見到自家兒子趴倒在地上,就要站起,卻又迫於身旁秦縱的威壓,生生忍了下去。

楚霽將那塊布料遞給薛正,薛正接過之後,拽起錢生的衣袖,翻開一看,果然見錢生的衣袖上,用銀線繡著一個“錢”字。兩廂一對比,真的是一模一樣。

“錢生,張阿婆狀告你強搶了她的女兒,害死了三條人命。如今物證已然查實無誤,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就憑一塊破布,你就想定我的罪?”錢生向來是沒有頭腦的紈絝子弟,即便是物證已經如此確鑿的情況,他還是在叫囂著,一臉的不屑。

“誰知道這瘋婆子是不是上我家偷衣裳去了?”

“我還沒有告她偷盜財物呢?”

“這塊布,不也是物證嗎?”

“你知道我是誰啊?我是錢府的大公子!我爹是滄州別駕,我岳丈是兵曹,手握兵權!你一個州牧,有多大的把握敢審我!”

……

楚霽也不理他,只是在上頭冷眼看著,看看這二世祖能說出多少混不吝的話來。真是拖出去火化了,都能剩下一張嘴。

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漢子,跪倒在地上,說道:“大人!小的是五柳村的村民。兩年前,小人親眼看見錢生帶著一幫家丁,到張家去搶人,打死了張老漢和他家的女婿。”

“小的真是忍不了了!他這個畜生,搶了人家的女兒,又打死了人,現如今,居然還顛倒黑白,倒打一耙!就算是日後要被錢大人害死,小的今日也要做這個人證!”

這漢子的話一說完,人群中登時又走出了幾個人,跪倒在地上:“大人,小的也是人證!錢生的惡行,小的都親眼所見!還請大人明鑑啊!”

“小的也看見了,小的願做人證!”

……

楚霽覺得自己有些被感動了。

那個漢子其實是楊佑早就安排好的人,自然不怕錢有才的報復。可是他沒想到,這些普通的鄉民,也能勇敢地站出來。即使錢有才和馬元愷就坐在這公堂之上,他們也這樣不計後果地做了,為了自己心中所堅守的正義和人性。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縞素。”(1)

楚霽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這句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拍驚堂木,說道:“人證物證俱在。錢生強搶民女,草菅人命,本官按大雍例律,判其斬首。”

“楚霽!你敢!”錢佑才和馬元愷同時站了起來,睚眥欲裂地看著楚霽。

“爹!岳父大人!救我!我不想死!”錢生這才慌了起來,聽見自家老爹和岳父的聲音,連忙求救。

“斬!”楚霽神情肅穆,將籤令牌朝著地下一扔。

隨著令牌落地,秦縱單手持戟,制住了錢有才和馬元愷二人。薛正拔出下屬的腰刀,森冷的長刀寒光一閃,錢生那囂張的頭顱落在了地上。

那顆頭顱在地上咕嚕了兩圈,雙眼瞪得大大的,似乎在疑惑,在滄州,怎麼還有人敢殺他呢?

當殷紅的鮮血在空中濺出一道弧線時,楚霽那張瑩白俊秀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可抿緊的唇瓣,還是洩露了一些那內心的不適。

楚霽是見過死人的,甚至可以說,他自己就曾差一點變成死人。格鬥場裡,被打到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是再常有不過的事情了。

血液,或許會讓有些人興奮。有時候,明明只要對方認輸,便可定輸贏,但殺紅了眼的人,卻不會輕易停下。

楚霽大抵是屬於良知未泯的那一類,他向來只求自保。若是對手認輸,他絕不會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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