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把這個計劃跟殷望鑾說了一遍以後,殷望鑾眼前一亮,他以前只覺得雲桑聰明過人,如今看來,雲桑的謀略也十分不錯。
這個計劃儘管還有一些漏洞,但是隻要稍加完善就可以順利施行。
就比如找人散播訊息和鬧事,一旦尚奕訢反應過來,順藤摸瓜,就會很容易查出是雲桑所為。
所以他必須得想辦法,把鬧事這件事,轉移到許逐風手下去。
到時候尚奕訢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許逐風身上。如以此來,他們就可以完全把自己摘乾淨了。
而且蘇州地處江南,十分富庶。如果尚奕訢失去了亓官嚴這麼個錢袋子,想必他也不會那麼囂張了。
雲桑又道:“等亓官嚴被下,我們可以安排一個靠譜的人頂替他的位置進入尚奕訢的陣營,這樣尚奕訢有什麼異動,我們也可以提前獲知。”
殷望鑾道:“此事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在處理這些事上,我還是很好用的。”
雲桑挑眉:“你的意思是讓我利用你?”
“來利用我吧。”
等你習慣了,就永遠也離不開我了。
一旬過後,終於到了中秋宮宴的這一天。
雲桑身著一身紅黑相間的鸞鳳吉服,頭戴殷望鑾送的藍寶石鸞鳳簪子,頸子上掛了一串紅珊瑚瓔珞,腰間掛著一條羊脂玉佩,可謂是將奢華進行到底。
從房間出來,雲桑看見了站在院子裡的身穿黑色暗紋應龍吉服的殷望鑾。
與他對視一眼,而言皆是一聲輕笑。
今日他們兩個完全忽視了只有天子和皇后才能以龍鳳加身的規定,將野心毫不掩飾地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雲桑是為了救竇嫣然,而殷望鑾則是為了告訴那些人,他才是正統。
雖然殊途,卻是同歸。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直到皇宮門前方才停下。
沈澤從車上搬下凳子來,隨後掀開門簾恭候裡面的兩個人出來。
在皇宮正門駐守的侍衛一見是殷望鑾的馬車,早已經紛紛跪下請安。有來得晚的大臣,也都紛紛讓到一邊。
在眾目睽睽之下,殷望鑾攙扶著雲桑從車上緩緩走下,而後直奔宮宴舉辦的大殿。
大殿之上,眾人看見殷王夫妻這一身的衣服,當即立刻倒抽一口冷氣。
這殷王夫婦,實在太過大膽。
正前方,坐在龍椅上的殷景煥,以及他旁邊的尚雲星也都變了臉色。
殷景煥沉聲道:“王叔這是何意啊?”
殷望鑾帶著雲桑在席位上落座,隨意道:“父皇在世時,特意給本王提前定做的吉服,如今穿著正好合身。今日中秋,本王想起父皇來了,所以就穿了這一身父皇給的衣服。怎麼,皇帝有意見?”
殷景煥壓制下心頭的怒火,殷望鑾把他夜夜都搬出來了,他還能說什麼?
他只能笑著道:“皇爺爺寵愛王叔,這龍袍都提前做了。”
殷望鑾道:“應龍而已,皇帝莫要過於緊張了。”
殷望鑾的語氣極為淡薄,就好像在說今天雖然下雨了,但是一點也不冷這樣的小事一樣。
殷景煥再多說一句,就會顯得他對於自己真龍天子的身份毫不自信,反倒落得下風。
尚雲星滿臉陰鬱的看著雲桑,殷望鑾身穿應龍是因為祖宗給的。她雲桑呢?
一個王妃罷了,平日裡戴鳳簪也就罷了,今日這樣的場合,她竟然身穿鳳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