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亓官嚴上面有尚奕訢,他的烏紗帽也一定是丟定了。
不僅會丟了烏紗帽,大概等新的知府派下去了,新知府著急作成績,那亓官嚴要面臨的還會有牢獄之災。
翌日。
朝堂上。
兵部侍郎秦淮裡當庭彈劾蘇州知府亓官嚴,罪狀書足足寫了有三大頁,饒是殷景煥看見了也不免吃了一驚。
這罪狀書上的樁樁件件都是真的,尚奕訢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小事,正要出言保下亓官嚴。
沒曾想,殷景煥看了罪狀書以後氣摔了面前的茶杯,罵道:“好個亓官嚴,做這些事之前,把我大殷的王法立於何地?尚相,這便是你舉薦上來的人才。”
尚奕訢連忙跪下,“老臣不知道他竟會作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許逐風冷聲一聲:“哼,那亓官嚴貪贓枉法,只怕沒少給你尚相好處吧?”
尚奕訢眼皮一跳,別以為他不知道,許逐風也沒少貪!
殷景煥厲呵一聲,“夠了!即日起,蘇州知府亓官嚴貶為庶人,他身上還有什麼冤案錯案一併交給刑部尚書處理,眾卿家可有異議?”
“皇上聖明,臣等沒有異議。”
“好了,那就... ..."殷景煥退朝兩個字還說出來就被殷望鑾打斷。
“亓官嚴生性膽小怕事,只怕還是上面有人給他撐腰,他才幹如此囂張,你說是不是啊,尚相?”
尚奕訢心下一沉,“王爺說的有理,要想徹查亓官嚴,只怕還得從頭查起。”
殷景煥:“哦?這麼說,尚相已經有想法了?”
尚奕訢:“老臣也只是分析,並無想法。”
殷望鑾嗤笑一聲,今天他不扒下尚奕訢一層皮,就對不起雲桑對他的信任。
“啟稟皇上,既然這件事是秦大人提出來的,何不讓他跟著一起前往蘇州調查?”
許逐風也正有此意,“是啊皇上,刑部尚書一人恐難以應付蘇州多年冤案,多一個人幫幫他也是好的。”
殷景煥沉吟片刻,“那就這麼辦吧。” 一旬過後,終於到了中秋宮宴的這一天。
雲桑身著一身紅黑相間的鸞鳳吉服,頭戴殷望鑾送的藍寶石鸞鳳簪子,頸子上掛了一串紅珊瑚瓔珞,腰間掛著一條羊脂玉佩,可謂是將奢華進行到底。
從房間出來,雲桑看見了站在院子裡的身穿黑色暗紋應龍吉服的殷望鑾。
與他對視一眼,而言皆是一聲輕笑。
今日他們兩個完全忽視了只有天子和皇后才能以龍鳳加身的規定,將野心毫不掩飾地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雲桑是為了救竇嫣然,而殷望鑾則是為了告訴那些人,他才是正統。
雖然殊途,卻是同歸。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直到皇宮門前方才停下。
沈澤從車上搬下凳子來,隨後掀開門簾恭候裡面的兩個人出來。
在皇宮正門駐守的侍衛一見是殷望鑾的馬車,早已經紛紛跪下請安。有來得晚的大臣,也都紛紛讓到一邊。
在眾目睽睽之下,殷望鑾攙扶著雲桑從車上緩緩走下,而後直奔宮宴舉辦的大殿。
大殿之上,眾人看見殷王夫妻這一身的衣服,當即立刻倒抽一口冷氣。
這殷王夫婦,實在太過大膽。
正前方,坐在龍椅上的殷景煥,以及他旁邊的尚雲星也都變了臉色。
殷景煥沉聲道:“王叔這是何意啊?”
殷望鑾帶著雲桑在席位上落座,隨意道:“父皇在世時,特意給本王提前定做的吉服,如今穿著正好合身。今日中秋,本王想起父皇來了,所以就穿了這一身父皇給的衣服。怎麼,皇帝有意見?”
殷景煥壓制下心頭的怒火,殷望鑾把他夜夜都搬出來了,他還能說什麼?
他只能笑著道:“皇爺爺寵愛王叔,這龍袍都提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