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望鑾:“路上出了點事,所以回來晚了,怎麼,等著我吃飯呢?”
雲桑撇嘴,“誰等你了,雪輕給我煮了粥,我吃過了。”
竇嫣然適時起身,道:“我房裡還有繡品沒有做完,你們說話吧,我先走了。”
雲桑點了點頭,“做完了給我看看,我就不會這些東西,改天找你學學。”
直至竇嫣然走出院子,殷望鑾才將臉上勉強揚起的和善退去,雲桑見他這樣,也跟著皺起眉頭,“怎麼了?”
沈澤道:“外面突然有傳言說娘娘囂張跋扈,言而無信。”
雲桑一挑眉,“囂張跋扈大概是因為宮宴,這言而無信是什麼事?我可不記得我答應了誰而沒有辦到。”
說到這裡,雲桑面色一冷。她還真有一件事是答應了又反悔的。
那看來散播謠言的人不用找了,現下人家可就在王府裡,天天被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呢。
雲桑眼底染上一抹嗜殺,她真的就不該留著這個女人。
“冷浸月這麼做,是徹底想跟我撕破臉了。”殷望鑾冷冷道。
雲桑冷笑一聲,“她不是早就跟你撕破臉了?否則她當初也不會拿你的命來威脅我。”
雪輕道:“那為什麼咱們還不把她殺了?難道要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欺負王妃嗎?”
殷望鑾正要開口,就聽見雲桑道:“不,殺了她就沒意思了,我要讓她知道,我雲桑答應的事,一定會說到做到。況且為了這麼點事就殺人不至於,咱們又不是什麼魔鬼。”
殷望鑾再次將嘴裡的話嚥下去。
雲桑看著手裡的賬本,看著上面複雜的記賬方法,覺得自己接下來除了腰疼,還要頭疼了。
她指了指旁邊桌上新做出來的糕點,說:“拿下去給大家分了吧,都是雪輕做的,可以放心。”
老七的餘光早就看到額那盤糕點,之所以一直留在這裡沒有走,就是想等等看雲桑會不會賞賜。
得了賞賜,老七心滿意足的走了。
雲桑默默在心裡記下,老七喜甜食。
接下來的三天裡,雲桑一直在翻看臨安府的賬本,複雜的單式記賬法和繁體大寫的數字讓雲桑十分想念現代的表格。
終於,在雲桑第十次記錯數字以後,她讓雲桑找來一張大宣紙,開始從頭整理臨安府的賬本。
幸好每本賬本一開始都有記錄初始的錢數,因此雲桑只要用阿拉伯數字把消費和支出的全部金額算出來,然後再減下去就會得到正確的結果。
這不抄不知道,一抄嚇一跳。
臨安府短短兩年內修理了縣衙六次,而且錢一次比一次多。
雲桑挑挑眉,笑道:“終於被我找到了。”
她用許逐風的人對付尚奕訢,讓兩個人撕破臉以後再幫著尚奕訢對付許逐風。明面上看,不過時丞相和大將軍之間的對決。
可實際上,坐收紅利的還是雲桑。
惹到了王爺,最差不過一刀斃命。惹到了雲桑,卻要這樣一點點的看著自己豐滿的羽翼被拔除,並且連究竟是誰拔的都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