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正好換牙,舊的脫落了,新的很快就會長出來,他並不在意。
直到韓卿卿一劍抹了他面前大漢的脖子,蹲在他面前問他:“疼不疼啊?”
他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委屈,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紅衣女人一定會不忍心看到他難受。
於是他眨了眨眼睛,讓剛剛被強行忍下去的淚水重新充盈眼眶,他用顫抖的嗓音說道:“姐姐,我好疼啊,嗚嗚嗚嗚,我的牙齒沒了。”
韓卿卿看到他裡面缺失的大牙,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摸了摸小孩的腦袋,輕聲道:“乖乖等著姐姐給你報仇。”
說罷,韓卿卿提起身旁的重劍,直接殺向了那一群朝她衝過來的沙匪。
她動作靈活,身法多變,往往是對面還沒看清她的動作就已經被她抹了脖子。
一口氣解決了十幾個沙匪,韓卿卿把被他們綁起來的平民全部放了出來。
眾人對著她又跪又拜,連連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韓卿卿卻是從懷裡拿出一方繡帕,擦了劍上的血以後,露出了一個自信而又張揚的笑。
“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我們也好登門拜謝。”
“我叫韓卿卿,想找我,到韓國公府就可以了。不過,謝就不用了,沙匪很快會再回來,你們快走吧。”
說完,韓卿卿扔了自己手裡的繡帕,收好了劍繼續去清理其他沙匪。
他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撿起那方繡帕收到懷裡,而後直直朝著韓卿卿離去的方向追過去。
等他再次見到韓卿卿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韓卿卿躺在沙匪大營的床上,渾身上下散發著血腥的味道。
他猛的一看還以為韓卿卿死了,趕緊衝到她身邊。
一雙手顫抖著在她身上摸索,想確認她是否還有呼吸。
忽然,韓卿卿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眼裡的不耐將他嚇了一跳,以至於他突兀的,打了個哭嗝。
韓卿卿失笑,送來了緊緊攥著他的手,“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登徒子,沒想到是你啊小弟弟。”
他正因為自己的哭嗝而羞憤不已,聽見她開口,忍著嗝意回答道:“你騎馬好快,我追不上,嗝。”
他連忙捂住嘴巴。
韓卿卿掃了他一眼,閉著眼睛往裡面躺了一些,“小弟弟你困不困啊?陪姐姐睡一會兒,姐姐殺了一整晚的人,快累死了。”
他正想說自己不困,可他為了追上韓卿卿,已經走了近乎一天一晚的路,而且半路還遇見了狼,幸好他把自己埋在了沙子裡,才不至於被狼獵食。
突然的,他覺得自己也困了,於是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躺在了韓卿卿身邊。
這沙匪的床實在算不上舒服,身邊的韓卿卿身上也滿是血腥的味道,他自己也又髒又臭。
可他就是覺得,這一天是他有史以來睡過的最舒服的床。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