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望鑾抬了抬胳膊,患處便立刻傳來痛感。若是在以往,他根本不會在意,只是眼下他這位新進門的王妃實在是給了他太多“驚喜”,他十分想看看她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於是,殷望鑾眉毛一擰,道:“那刀上大約淬了毒,我此時行動不便,還請王妃代勞。”
雲桑見那傷口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血,也不扭捏,直接上前解開了殷望鑾的衣衫。
殷望鑾紅色喜服下的,卻是一件黑色繡有暗紋的衣服,乍一看去跟外袍一般無二。
雲桑在心裡暗暗輕笑,看來這位王爺對著婚事也並不滿意,她心無旁騖地幫著殷望鑾脫下上半身的衣服。
雲桑生怕傷口耽誤的太久會發炎,便先用自己的帕子給他清理血跡。
“本王在北疆作戰時,曾活捉了一位草原巫醫。據說北蠻族的巫醫除了治病救人,還可以行巫術,可卜卦。本王便叫他給算了一卦,卦象說本王是十世孤星,沒多久本王就收到訊息說你突發急病去世。起初本王還以為那巫醫有些本事,現在看來不過是妖言惑眾罷了。”
雲桑早就料到殷望鑾會問她,從剛才起她就一直在想自己應該如何回答,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把此事說得太過明白。
“王爺可信神佛之說?”
“不信。”
“你既不信,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既然如此我就不浪費口舌了。”
“你且說說看。”
“我收到母親託夢,說會有心懷不軌之人要下毒害我。於是我早有準備,那些毒藥沒有真的進了我的肚子,我裝死只是藉此機會以退為進罷了,沒想到訊息竟然傳到了王爺的耳朵裡。”
“看來那巫醫的話果然只是妖言惑眾。”殷望鑾早就清楚事情的經過,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膽子這麼大,敢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尚雲桑畢竟是韓國公的外孫,如果他沒有真憑實據,也不好過多表露懷疑。
雲桑在現代拍戲的時候,也經常會受一些外傷,她不想麻煩別人便經常自己給自己上藥包紮,所以對於這些事她早已經十分熟練。
所以在談話間,雲桑就已經將殷望鑾身上的傷口處理完畢。
雲桑還煞有介事地說:“臣妾只是臨時包紮,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還是請王爺明日找大夫來給您好好檢查一下,以防萬一。”
說完雲桑端著裝滿血水的盆走出屋外,順手全部倒在了院內的假山樹叢下。
雲桑進屋後,問道:“王爺,可要休息?”
殷望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麼,王妃想行周公之禮?”
雲桑學著他的樣子回看過去,“臣妾是看到你受傷,以一個照顧弱者的心態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如果王爺不困,那臣妾可就要睡了。”
殷望鑾點點頭,道:“你且放心睡吧,今夜不會再有刺客。”
雲桑見殷望鑾時不打算出去了,也猜到了他大概是防止王府內有外人監視,自然而然地就當他如不存在一般,將頭上的髮飾盡數拿下後便自顧自吹了燈上床睡覺去了。
不出片刻,雲桑的呼吸便轉為平穩。另一邊的羅漢榻上,一直閉目養神的殷望鑾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