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蘅也不著急說要什麼,只是笑眯眯的開口道,“我這東西拿出去可是能賣個好價錢呢,不過我也明白張大人做這個是冒了很大風險的,所以我要的東西只按它原本價格的一半來如何?”
張敬痛快的一點頭,“行,就按娘娘說的來!”
“好,爽快!”這樣一說,楚月蘅也開心了,當即表示,“這簪子買來的時候是三百二十兩銀子,所以現在我就只要一百六十兩的東西。”
張敬心裡估算著也差不多是這個價格,便也不含糊,應道,“沒問題,不過還是那句話,咱們兄弟往宮裡帶東西也不容易,您要的東西還是得分批往裡帶!”
“當然。”
談妥了這個,楚月蘅放了心,這才開口說起了自己要的東西。
“別的不急,你先替我去藥鋪多抓幾副藥過來,退燒的,管咳嗽的,還有消腫化瘀的,清熱的,每樣都給我來十副!”
張敬聽的直迷糊,“啊?娘娘您莫非是生病了?”
楚月蘅擺擺手,“那倒沒有,只不過這不是馬上入冬了嗎?天氣轉涼,總是容易生病的,小病小災我也不好總讓你們叫御醫,所以藥就先備著,有備無患嘛!”
張敬是個粗人,心思沒那麼細膩,聽楚月蘅這麼說也就沒多想,點點頭應道,“這個沒問題!”
楚月蘅繼續道,“另外就是我最近閒的無聊,想沒事兒雕些東西來玩兒,所以要麻煩你們幫我準備一套雕刻工具,這個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張敬疑惑的擰了擰眉,猶疑道,“娘娘……您這要求倒還真是越發奇怪了啊。”
楚月蘅笑嘻嘻,“你要是一個人被關在這兒三年,或許比我還奇怪!”
張敬:“……”
這話倒是真的,要是他的話,估計早就憋瘋了。
這麼一想,他頓時覺得楚月蘅有什麼要求都挺合理的了,於是再次點頭,“成!”
“再有就是今年冬天屋裡的銀碳,廚房的柴,過冬的衣物被褥什麼的……哦,我廚房裡的調料也不太夠了,每樣給我弄二斤過來!”
這些東西聽著都正常多了,就是想往這兒帶難了點兒……
張敬不由一咧嘴,“娘娘,銀碳和柴什麼的,我們跟內務府打個商量望您這兒送也不算難,可是衣物被褥什麼的……這可就難為我了啊。”
“唔……那就再多給你二十兩,拿去請你兄弟們喝酒!”
“哎呦,瞧娘娘說的,咱們是那種撿錢眼開的人嗎?”
話是這麼說,張敬隨即卻是眉開眼笑的應道,“得嘞,娘娘這麼體恤哥兒幾個,咱們也不能讓您失望是不是?您放心,東西保準都給您準備好!”
楚月蘅心中算了算,這些東西下來,一百六十兩也花的差不多了,便也沒再多要求別的,只道,“還有就是我這裡也好久沒見過葷腥了,想辦法給我弄只老母雞和蹄髈進來唄?”
張敬面有難色,但想了想還是咬牙點頭,“行,我盡力!”
如此,這筆“大買賣”也總算談完了,楚月蘅從牆上爬下來回了院兒裡,這才又苦了臉,滿是心痛的捂了捂胸口,“我的簪子嗚嗚嗚……”
她本來想著,就算用黑炭將就一個冬天,也不打算用那簪子去換東西的。
可剛剛看了容景的傷勢,她是真的擔心人再出點兒什麼意外,所以才拿了簪子出來,想著替他換些湯藥,萬一後面真的發熱了,也不至於無計可施。
一個人在院子裡捶胸頓足的心疼了好一會兒,楚月蘅才重新打起精神,回了房間。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容景竟是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本想轉身出去,卻恰好瞧見他的被角掀起了一小塊兒,楚月蘅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此時容景睡顏沉靜,楚月蘅盯著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去準備替他蓋好被子。
卻不想,她的指尖才剛碰到被子……他卻倏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