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錦的問題,莊晉老實本分地點頭回道:“在私底下,他會對我說些很難聽的話。”具體是怎樣的言語,他都不想仔細回憶。
阿錦握住莊晉的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莊赫回來後若還是對你不客氣,那我們也有合適的理由找他算賬。”她知道莊晉不想翻舊賬,但如果莊赫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人,那就新仇舊恨跟他一塊兒清算。
聞言,莊晉露齒一笑,“嗯,好,都聽大丫的。”對於阿錦的話,他是無條件的相信與遵從。
柳秋雲連續幾日失眠,再加上動不動就發火,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勁。即便是擦了厚厚一層粉,也遮不住眼底的烏青和臉色的蠟黃。
今日便是莊赫等人班師回朝的日子,柳秋雲天沒亮就起床梳洗打扮,拾掇了一個多時辰,還是不滿意。
“真是沒用的廢物!”柳秋雲拿起胭脂盒就往丫環腦門上砸。
躲閃不及的丫環吃痛叫出了聲,更惹柳秋雲嫌惡,“滾下去!”
丫環捂著發痛的額頭疾步退了下去。
其他留在屋裡的下人都不由低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眼看著天要大亮了,柳秋雲咬了咬牙,頂著不再光彩照人的面容出了棲霞院。
她到前院時,莊成和莊老夫人等人已經聚集在了這裡。
“老爺,墨兒呢?”四下沒瞧見莊墨,柳秋雲不禁開口詢問。
莊成不苟言笑,“阿墨說他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去迎接阿赫了。”
“什麼?”柳秋雲吃驚地問道,“墨兒不是已無大礙了嗎,怎麼又不舒服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
先前,莊墨亦是十分想念阿赫的,但這次聽聞莊赫回來的訊息,他卻一點也不興奮和激動。
起初,她以為莊墨是還沒從鳳家那事當中走出來,但今天這般重要的日子,他要缺席,這就容不得柳秋雲不去多想。
“大街上擁擠嘈雜,阿墨身體還沒未復原,他不去就不去吧。”莊成沒太在意這事。
然而,他的話落到柳秋雲耳中,讓她給曲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她想,莊赫不是莊成的親生兒子,果然得不到他足夠的重視。
這就是所謂的親疏有別。
本來,柳秋雲的心情就不好,這下子,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以至於去往主道的路上,她都一直襬出難看的臉色。
主道上的人特別得多,莊成特意早早的在酒樓上訂了一間視野開闊的雅間。
他們來的時間還早,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馬蹄聲才漸漸近了。
為首的,正是英姿颯爽的莊赫。
他騎著一匹棕黑色的高頭駿馬走在最前面,一身黑色勁裝將他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淋漓盡致。
看到許久未見的大兒子,柳秋雲胸腔之中的陰霾總算是消退了一點。
莊赫退敵有功,在整個代國都打響了名號。
大道兩邊的百姓不停高喊莊少將,聲勢浩蕩。
莊赫笑得滿面春風。
在戰場上拼奪數月,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從來就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