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樹蔭底下的龔平聽到屋裡乒乒乓乓的聲響,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莊老夫人到別院時,阿錦還是沒醒。
“哎喲,怎麼不請個大夫來看?”見阿錦臉色不好,呼吸也有點弱,莊老夫人擔心得很。
聽聞此言,李秀蓮心頭咯噔一下,問道:“老夫人,大丫看起來很不好嗎?”
“這麼久都沒醒,肯定不對勁,還是請大夫最為妥當。”說完,莊老夫人囑託一個家丁去請鎮上最有名的王大夫過來。
“我該早點去請王伯伯過來的。”莊晉低垂著腦袋,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莊老夫人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撫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大丫會沒事的。”
李秀蓮很是愧疚。
在沈家時,她人微言輕說不上話,每每女兒生個病什麼的,都是女兒們自個兒挺過來的。唯一一次請了個赤腳大夫,還是大丫撞牆快死的時候。
所以這次大女兒昏倒,她完全沒想過要請大夫來看。
兩刻多鐘過去,王大夫揹著醫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王大夫,勞煩你幫忙看看這丫頭是怎麼了,昏迷大半天也沒醒。”莊老夫人上前幾步迎向王大夫。
王大夫四十來歲,國字臉。他的醫術在鎮上很有名,有錢人基本上都找他看病。不過他為人周正且低調,秉承救死扶傷的醫者信條,對找他看病的人都一視同仁。
病人要緊,王大夫並未跟莊老夫人過多的寒暄。他快步走到床邊,仔細替阿錦診斷。
“王大夫,大丫她沒啥事兒吧?”中途,李秀蓮忍不住問道。
“先不急。”王大夫語氣和善。
李秀蓮便住了嘴。
過了好一會兒,王大夫才放開阿錦的手,說道:“她的身體沒大問題,但她身子有些虛,需要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還有,儘量不要讓她過於操勞,否則又會像這次一樣暈倒。”
聽他說阿錦沒有大的毛病,幾人都鬆了一大口氣。
“王大夫,你能開副方子給大丫調理調理嗎?”莊老夫人問道。
“自然可以。”王大夫笑得很和氣。
開好方子後,王大夫又交代如何煎藥。李秀蓮聽得七七八八,二丫全部銘記於心。
末了,王大夫同莊晉和莊老夫人道:“藥已經煉好了,二位明日可否有空來一趟藥鋪?”
“有空,我明日就帶阿晉上回春堂。”
李秀蓮不禁問道:“是誰生病了嗎?”
“我沒有生病,只是腦袋偶爾會很疼。”莊晉如實回道。
“啊?”李秀蓮驚詫,“莊少爺為何會頭疼呢?”
莊老夫人嘆了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我們再慢慢說。”
再笨的人也聽得出莊老夫人這會兒不想談論莊晉為何頭疼的原因。
“好。”李秀蓮說道。
王大夫離開後,莊老夫人對莊晉說道:“阿晉,大丫會醒的,我們先回去,明日再來看望大丫。”
莊晉還是堅持,“我要看著大丫醒過來。祖母,您先回吧,您在這裡會住不下的。”
“你這孩子,到底還聽不聽祖母的話?”莊老夫人拿出當長輩的派頭。
莊晉垂下了眼眸,不看莊老夫人,目光瞟向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