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秀蓮長嘆一聲,語帶哽咽:“如果這是你們想要的結果,那娘遵從你們的意願。”在她看來,事到如今還沒有到要和沈二牛徹底分開的地步。
二丫凝眸看她,語氣無比認真:“娘,決定權在您,您不想和他和離的話,還是能和他繼續維持夫妻名分。”
李秀蓮泫然欲泣,“娘只是……只是想讓我們的這個家完整。”
“我們尊重您的選擇。”二丫垂眸說道。
本來大姐的意思是以後再跟娘談談這事,但今天看到沈二牛進了賭場,二丫對這個父親僅有的一點感情差不多也消失殆盡了。
對於李秀蓮仍舊不想和沈二牛和離,二丫談不上失望。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秀蓮性子軟沒主見,二丫一直都是清楚明白的。
莊晉在床邊守了很久,他幾乎是目不轉睛地關注著阿錦的一舉一動。一看到阿錦睫毛輕輕顫了顫,他就屏息靜氣等著阿錦甦醒。
抬起沉重的眼皮,阿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莊晉那張清俊非凡的臉。
“大丫,你渴不渴?”莊晉輕聲問她,生怕把她吵著了。
阿錦點了點頭。
她渾身虛弱無力,連動一下都困難。
看來這副凡人之軀不能承載太多法力,不然渾身乏力的滋味兒太難受了。
莊晉急忙跑去倒了杯溫水過來,動作輕緩地扶起阿錦的上半身,讓阿錦靠在他懷裡。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二丫和三丫手裡分別端著個托盤進來。
“二妹,三妹,大丫醒了!”莊晉欣喜地同兩人說道。
兩人聽了,臉上都露出高興的笑容。
三丫將托盤放在床上,興沖沖地跑到床前,開心道:“大姐,你總算醒了,我們都好擔心你。”
三丫端起托盤裡放的碗,緩步走到床邊,“大姐醒得正好,藿香水將將熬好。”
李秀蓮擔心阿錦可能是中了暑,所以特意摘了廚房後面小園子裡種的藿香熬了水。
“好臭啊!”三丫捏著鼻子。剛才她特意離二姐遠了些,只因這藿香水的味道實在難聞。
莊晉皺起了鼻子,顯然也不愛聞這味道。
“我……不……喝。”聞著味兒,阿錦眉頭就蹙了起來。
她自個兒很清楚自己是因為什麼而暈倒的,這藿香水對她來說沒用。
“大姐,這藿香水喝了對身體好。你這隔三差五就暈倒,我們都怕你這是傷了腦袋的後遺症。”二丫憂心不已。
三丫也收起了笑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事……不怕……”阿錦腦袋都昏昏沉沉的,說個字都費勁得很。
見她說話如此費力,甭說兩丫頭擔心不已,莊晉都緊張兮兮的。
他對阿錦說道:“大丫,要不我去找給我看病的大夫來替你瞧瞧。他醫術可好了,我每次頭痛,他給我扎幾針就不痛了。”莊晉說得很輕鬆,像是絲毫沒把自己的頭痛當回事。
二丫與三丫卻是聽得心頭一跳,二人都詫異地看著莊晉,丁點都沒瞧出他哪裡不正常。
阿錦迷迷糊糊地聽著,只零星的聽進去了幾個字。
“我想……再……睡會兒。”阿錦呢喃一句,便又陷入了昏睡當中。
聽著阿錦綿長的呼吸聲,莊晉輕輕說了句:“大丫睡著了。”
“大姐好像很累的樣子,”三丫仔細瞅了瞅睡得很沉的阿錦,而後對端著藿香水的二丫說道:“二姐,大姐說了不喝藿香水,那就不給她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