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只要犧牲伊古拉……
我不會讓他孤獨一人死亡,只要確定塔諾慕死了,我立刻自殺為他償命,到了地獄為他效忠百年千年也無所謂。更何況,塔諾慕說不定在說謊,說不定……我不會讓他孤獨一人死亡,只要確定塔諾慕死了,我立刻自殺為他償命,到了地獄為他效忠百年千年也無所謂。更何況,塔諾慕說不定在說謊,說不定……
漸漸地,黑鴉握著灰狐利刃的手變得沉穩,他的手本來捏著水銀木馬的肩胛骨,也換成扼住水銀木馬的喉嚨。
水銀木馬感覺這細微的變化,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讓黑鴉一時失神——以前塔諾慕也是這樣淺笑著抱著他睡覺。
切修,卡蘭,阿諾伊,夜露,導師,還有……塔諾慕……
請你們……抓緊我的手……
對不起,伊古拉,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
“鴉!殺!盡!”
黑鴉一字一頓地用力哭喊,悍然刺下灰狐利刃!
*
*
“如果有罪犯挾持了人質,要求提供車輛逃亡,你會怎麼做?”
泥咖「賭色默示錄」裡,正在跟伊古拉單對單賭錢的艾蜜,??忽然問了一個奇怪問題。
此時伊古拉已經知道艾蜜是血狂獵人,便給出一個符合血月政治正確的答案:“當然是先保證人質的安危,儘量滿足罪犯的要求。”
“但罪犯因此逃出生天,後來又殺害更多的人呢?”
“這是狩罪廳的責任,與人質無關。”
“但現實總不是這麼理想化的嘛,狩罪廳又不是神。”艾蜜丟擲幾枚籌碼:“總有些時候,??你必須衡量不同生命之間價值。一個人質的生命,與其他未來會被害的生命,到底誰的價值更高呢?”
“如果真有誰能判斷不同生命的價值,”伊古拉笑道:“那它肯定是神。不過我又不是血狂獵人,不會遇到這種選擇題——那艾蜜你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呢?”
艾蜜做出一個手銃的手勢,瞄準伊古拉,“我會對他們射一銃。”
“你在外面可別這麼說。”伊古拉環視一週,“要是被記者聽見,??你會成為頭條新聞。”
“安啦安啦。”艾蜜擺擺手,“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伊古拉:“肯定是你對你的銃術有信心,能準確射中罪犯。”
“雖然也有這個原因,但誰敢打包票呢?要是真誤殺人質,也不是不可能。”艾蜜聳聳肩:“但就算殺了人質,我也於心無愧。”
“哦?”伊古拉有些訝異,雖然艾蜜是血狂獵人,但她更是月影族。月影族的性格都統一扭曲成善良熱血,??她們如果幹壞事,可以難受得幾個月都不吃飯,跟殺人不眨眼的血聖族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的銃彈,可能射中罪犯,也可能射中人質。如果射中人質,那我自然會繼續射殺罪犯,代表命運認為人質的生命價值較低;如果射中罪犯,那自然什麼都好,代表命運認為人質的生命價值較高。”
“所以,這是「命運的銃彈」。”艾蜜追加籌碼:“我已經盡我所能,至於判斷生命價值這種事,就交給命運來負責吧。”
“很有你的風格,艾蜜小姐。”伊古拉笑道:“跟注,揭牌——同花順。”
“噗,我可是四條A啊!”艾蜜驚得尾巴都翹起來,一臉難以置信:“你真的沒出千嗎?”
“作為一家出賣娛色的泥咖,我沒必要出千。如果你有疑惑,也可以看監控影像。”伊古拉攤攤手。
“好吧好吧,我又不是輸不起。”艾蜜嘟囔一句,在伊古拉洗牌的時候,她又說道:“不過,「命運的銃彈」還有第三種可能。”
“哦?”
“那就是,射偏了。”狼人小姐聳聳肩:“既沒打中罪犯,也沒打中人質。”
伊古拉笑問道:“那這是不是代表艾蜜小姐你的銃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