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術師簡直就是性癖套娃盲盒,每開啟一個都能重新整理你對術師下限的認知。
“我倒不是喜歡夢境裡的女孩,事實上我跟娜爾貝爾也談不上喜歡,我們只是同事。”
哈維說道:“我是製造屍體的控制師,她是搬運屍體的送貨人,我們之間交流也不多。我跟她最後討論的話題,是她綻放怎樣的屍斑最漂亮。”
怪不得哈維對自己的婚戀情況不抱希望,恐怕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能跟上你思路的雌性……不,雄性生物也跟不上。
“她說她喜歡藍玫瑰,我答應了。”哈維說道:“因為漂亮的紫藍色素人體無法生成,所以我在她身上佈置了毒術奇蹟,死亡時觸發,利用毒物與血紅蛋白反應結合,勾兌出鮮豔的紫藍。”
亞修深深為這個世界的生物多樣性為之折腰,同時燃起對真愛的希望——連哈維都有真愛,沒有比這個更有說服力的例子了。
“可惜的是,我到最後都沒見過她的屍體。”哈維忽然笑了:“研究所那群血聖族的辦事效率可真高。她死的第二天,屍體就送到不知道哪間研究所,我想找都找不到。”
死靈術師的笑聲裡,潛藏著扭曲異化的負面情感,憤怒,怨恨,憎惡,恐懼,它們翻滾相侵交織成漆黑的毀滅欲,一半瞄準著世界的咽喉,一半對準自己的心臟。
莉絲彷彿都能感覺到一陣人性的惡意,顧不得會被亞修暴打屁屁的可能,悄悄躲到亞修旁邊瑟瑟發抖。
亞修對哈維的精神狀態也沒多少驚訝。
哈維的棺材,從來都不是為愛麗絲準備。
給人安排死亡劇本是死靈術師的活,哈維一直在編寫自己的劇本。
“哦。”
哈維瞥了他一眼:“我說這麼多你就用一個‘哦’字來敷衍我?”
“哦~~哦哦~~~哦哦哦哦~~”
亞修開頭,莉絲跟上,一大一小以124的節拍哦了足足十幾秒,哪怕臉部僵化得近乎屍體的哈維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本來還期待亞修主動找他商量屍斑的花紋,現在看來沒什麼希望。
“別哦了,我是故意積累一點負面情緒,等下施法要用的,現在都被你們兩個哦沒了——你們也不想想在梵牧拉積累負面情緒多麼困難。”
“那還是說說你在夢境遇見的女孩吧。”亞修說道:“你愛上她了?”
“怎麼可能……”哈維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來,定睛看著亞修。
亞修眨眨眼睛:“怎麼了?”
“沒,我忽然發現她有點像你。”
“哈維你別這樣,我害怕。”亞修抱著莉絲一起瑟瑟發抖。
哈維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多想:“我當然沒愛上她,死靈術師的愛是‘刻骨銘心’的——雕刻骨頭,銘刻心臟的那種——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就當做一場夢。”哈維吃掉最後一口菸絲:“夢裡她會勸我戒菸,那我就戒戒看。”
氣氛變得沉重起來,亞修只能將話題掰回去:“那麼最後一個議題,為什麼我的房間每天都會有蛋糕?”
“爸爸你不滿意嗎?”莉絲反問道:“我反倒是想每天一起床就看見蛋糕呢!”
“但你們都沒有,就我有,我肯定會覺得很奇怪啊!”亞修端著下巴沉吟道:“感覺像是什麼危險事件的前奏,該不會是一種殺人事件預告吧?”
哈維:“等第二份榜單出來,我們也差不多離開了,你管這個幹嘛?”
亞修心想也對,“那你們每天早上都過來幫我吃蛋糕。”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