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南胥澤又開始了第二次泡藥浴。
這一次,他明顯比第一次淡定得多。
葉輕棠一下針就發現了,也悄悄腹誹了這人總算是想開了。
橫豎都是要治的,彆彆扭扭的作甚?
不好意思給人瞧,一頭撞死算了,還治什麼治?
韓大夫全程在一旁觀看,但對於葉輕棠下針的手法,連一絲皮毛都沒有學會。
這一次,下針的穴位同上一次一樣,但順序又有著天差地別,叫人琢磨不清這其中究竟蘊含著什麼深意。
他不敢問,怕葉輕棠一個分心,他家王爺就出了差錯。
福生也在場,看得眼花繚亂。
南胥澤坐在浴桶裡,雙目緊閉著。
從額上暴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他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卻一動不動。
葉輕棠把人扎得跟個刺蝟似的之後,自己便靠在了太師椅上,悠哉悠哉地搖著。
韓叔一顆心吊著。
福生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偏生她還跟個沒事人似的,還吃起點心來了。
“王爺疼成這樣,你能不能不吃了……”福生忍不住說了一句。
葉輕棠瞪了他一眼,“你是大夫我是大夫?要不你來治?”
福生沒了話。
這要是他能治,誰願意把脾氣這麼大的大夫養在家裡啊!
看著他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像個河豚的樣子,葉輕棠只覺得好笑。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葉輕棠才開始動手取針,最後一根針取下時,南胥澤同樣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