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多娜小聲急道：“他們要……”
林知墨沒說話，只是搖搖頭，但眼中的痛苦並不比皇甫初少。
馮克清說完話後，皇甫初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馮先生，你先起來吧。”
“殿下，如果您怕林姑娘傷心，就讓我去給林姑娘說吧。林姑娘不是普通女子，她心中有國家大愛，一定會理解您的選擇的。”
林知墨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房門，她會理解嗎？
讓皇甫初娶吳婼妍，自己做妾？
她能不能為了喜歡的人做出這麼大的讓步？
可她不讓步，皇甫初也不能讓步，因為他的身後，是無數百姓的性命和江山社稷。
這一次皇甫初沉默的時間更久，再開口時聲音晦澀痛苦：“我負了知墨……”
這幾個字，讓林知墨的心瞬間跌到谷底，如同掉入了冰冷的萬里深潭之中。
她再也不能站穩，猛地抓住多娜的手臂，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去。
心裡的痛讓她甚至難以呼吸。
“主……”多娜才開口，林知墨便打斷了她的話，艱難地吐出一個字：“走。”
“走啊。”林知墨看著她，示意多娜不要說話，也不要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她不想讓皇甫初發現自己在外面，看到她的狼狽。
林知墨痛苦的表情讓多娜跟著心疼，無奈之下，只好扶著她離開。
“殿下，在下替百姓謝謝您的體諒。”皇甫初的鬆口讓馮克清喜出望外，終於鬆了一口氣：“您放心，我會去說服林姑娘，她一定會……”
越往外走，書房裡的聲音漸漸小了直至聽不見。
但那幾個字卻在林知墨耳邊縈繞，像是一把重錘不停敲打著她。
“我負了知墨……”
眼前的路越來越模糊和扭曲，直到多娜焦急的聲音響起，林知墨才發現自己原來在流淚。
“主子，您別傷心。”多娜聲音帶著哭腔：“我去找太子殿下算賬。”
“別去。”林知墨開口，無力地搖頭，“沒用的。”
馮克清的話字字在理，皇甫初再喜歡她，但怎麼能為她放棄江山？
皇家之人多無奈。
這句話她早就聽過，但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
她知道皇甫初的左右為難，但她傷心的是皇甫初不敢親自和她說就做了決定。
他們一路走來，經過了那麼多艱難險阻，甚至幾次險些喪命，可為什麼皇甫初要瞞著她。
如果自己的存在讓他為難，她不會死乞白賴地留下來。
她也不需要讓馮克清來當說客。
難道皇甫初還不瞭解她，覺得她會甘心和其他女人共伺一夫，甘心做妾？
簡直可笑。
想到這裡，林知墨擦了擦眼淚，對多娜道：“走吧。”
“主子，去哪裡呀？”多娜不解，為什麼現在要走，不是應該找皇甫初說清楚嗎？
“我不想待在這裡，也不想看到他。”林知墨說完率先往外走，多娜連忙跟上去。
走到院門口，手上的藥材掉了一點在地上，多娜本想撿，見林知墨越走越快，也顧不了了，小跑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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