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毒麝香就是她死前喊的,房間裡丟失的東西呢?”夜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展凌雲一噎:“這,也有這個可能。”
白墨初從院中出來,正巧來找夜蘭,展凌雲見到他,行了一禮。
夜蘭奇怪,按理說眼下應當是他第一次見到白墨初,為何她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恭敬之意?
白墨初不以為意,他的心神全在夜蘭身上,淡淡地回了一禮,便拉著夜蘭要走。
夜蘭喊住了他:“墨初,這位是府衙的捕頭,展凌雲。”
又看向展凌雲:“展大人,這位是我朋友,白墨初。”
展凌雲臉上笑意更甚:“久仰大名。”
白墨初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對夜蘭說道:“蘭蘭,今日不是說要去醉春風嗎?走吧,我同你一起。”
夜蘭想起還沒跟展凌雲說昨晚發生的事,由於蠱人的事情太駭人驚聞,她略去了,只簡單說了說昨晚上遇到的兩個人。
展凌雲略微思索了片刻,提出要和他們一同去醉春風。
三個人到了醉春風時,醉春風的大門還如昨日一般緊緊關著,彷彿真沒有一個人出來過一樣。
展凌雲直接推開門,意外的是,蘇媽媽就在門後,她失神地坐在地上,一聽見有響動,趕緊回頭。
看見展凌雲,面上一喜:“大人,是有線索了嗎?可是抓到殺害桃紅的兇手了?”
昨天展凌雲跟她們解釋了,她們把桃紅推倒之後,桃紅沒有死,所以她們並不是殺人兇手,讓她們不要擔心,配合衙門的問話,她們都會沒事,蘇媽媽這才放下心來。
這會兒她正一心期盼著早點抓到兇手,好能解了醉春風的禁,身為一個妓院,閉門幾日簡直是能要了她的命了。
展凌雲說道:“暫時還沒有抓到兇手,不過案情出現了新進展,我們這次來,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蘇媽媽一怔,隨即配合道:“大人問便是,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夜蘭走上前來,看了一圈,只有蘇媽媽一個人呆在門口,其餘的姑娘應當都躲在自己的房裡沒有出來。
她問道:“昨天晚上醉春風可有人進來過?”
蘇媽媽立刻說道:“沒有,絕對沒有,謹記展大人的話,展大人說醉春風不能營業,我是不可能開門放客人進來的。”
儘管虧損巨大。她不甘地在心裡補充道。
夜蘭話題一轉,又問道:“那麼,可有人從這裡出去?”
她語氣很重,蘇媽媽常與人打交道,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弱,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她話裡的意思,她矜矜戰戰說道:“姑娘,昨夜是我親自下的鎖,下了鎖之後我就睡了,許是我睡得沉,也沒聽到有人開門出去的聲音。不過,我樓裡的姑娘一向膽子小,大人親自警告了她們,我又耳提面命說了許多,想來,她們也是沒那麼大的膽子。”
夜蘭注視了她許久,蘇媽媽神情瑟瑟,看起來像是真不知情。
夜蘭轉了話題,問道:“柳紅呢,她現在在哪?”
蘇媽媽指了指樓上:“就在她的房間裡,今早我還見過她,她像是被嚇到了,臉色有些不好。”
夜蘭心中有數,肯定是被嚇到了,只不過不是被桃紅,是被她的火器嚇到了。
她繼續問道:“你且說說,桃紅平時有沒有交往過密的人?還有,在她心上看得很重的人?”
昨夜夜蘭聽得清楚,柳紅一心傾慕那黑袍男子,因此才答應幫他做事。
蘇媽媽猶豫了一下,方才說道:“按理說,這都是我醉春風的隱私,我醉春風的規矩,是不能把這些事情透漏給客人——”
展凌雲有意無意地晃了晃他的佩刀,蘇媽媽眼睛都直了,又急忙說道:“不過,不過,既然是官大人詢問,小人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柳紅平日裡寡言少語,心裡有什麼話也不會跟我說,要說她心儀之人,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柳紅有一個常客,自柳紅掛牌之日起,到現在也有好幾年了,對柳紅恩寵不減當年,捨得在柳紅身上花錢,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醉春風找她,風雨無阻。”
“這人正是鐵塔鎮的縣丞,田鵬。”
三人對視一眼,縣丞,僅位於縣令之下,在鐵塔鎮裡,也算是位高權重了。
蘇媽媽又繼續說道:“田鵬來鐵塔鎮好些年頭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剛開鐵塔鎮時,還想著伸展拳腳,大幹一番,結果卻被縣令壓了一頭,縣令可是老油條了,哪容得他搶風頭——啊,小人說錯話了,大人,大人,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就當小人放了個臭屁,臭不可聞!”
說道一半,蘇媽媽才猛然反應過來,展凌雲可是官府裡的人,他要是把這話跟縣令一學,她可沒好果子吃。
蘇媽媽嚇到語無倫次,展凌雲不置可否,揮了揮手,示意蘇媽媽閉嘴。
得到了田鵬的資訊,兩人將昨晚的資訊串聯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躍躍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