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一聲,火苗重新跳躍在山洞之中,白墨初出現在夜蘭身旁,冷冷地看著林曉雲。
方才,就是他趕在林曉雲出手之前,迅雷一掌把他拍到地上。
夜蘭拿著火摺子,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的林曉雲,說道:“早猜到是你了,在門口就攔著我們不讓我們進去,林曉芙的屋中又被你放了很多盆水,你營造潮溼的適合蠱蟲生長的環境,就為了在林曉芙身上養蠱。”
“現在,你又特地把我們引到後山,是怕我們發現你的秘密,想先下手為強嗎?”
林曉雲的臉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下,顯得尤為可怖:“原來你們早就發現了,這麼說,剛才你是假裝被我引開,實則一直暗暗蟄扶在我們身後嗎?”
這句話是對白墨初說的,白墨初冷嗤一聲,說道:“這點小把戲,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怎麼就這麼巧,跟在你身後進山,立刻就有鬼東西出現?”
林曉雲冷笑:“看來,我一直被你們兩個人當猴耍呢。我果然沒有看錯,看到你們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們礙事,果然,還是被你們壞了我的好事!”
夜蘭忍不住說道:“林曉芙真是你的親妹妹嗎?她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林曉雲吐出一口鮮血,陰冷一笑:“她不是我的親妹妹,難道是你的親妹妹?”
夜蘭不可置信:“你喪心病狂了嗎?居然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
“你懂什麼?”林曉雲怒吼,“我是在救她的命!”
夜蘭說道:“你把她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難道還是為了她好?”
林曉雲冷哼一聲:“我妹妹得了病,已經命不久矣,我若不把她煉成人蠱,她很快就要死了。”
夜蘭驚了:“你把她煉成人蠱,她也只是沒有自己意識的工具人,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林曉雲怒瞪她一眼:“你懂什麼?我沒有錢給她治病,只能這樣做,最起碼還能日日見到她,總比和她天人永隔來得強。”
林曉芙還小的時候,兩人的父母就雙雙去世,他為了不讓自己和林曉芙餓死,什麼髒活苦活都樂意去幹,可他們仍然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林曉芙早都意識到自己得了病,可她知道家裡的情況,一直瞞著他沒有說,等到他發現時,已經很晚了,沒有救了。
林曉雲目光悲痛,他何嘗不想讓曉芙早早嫁人,結束跟他在一起的苦日子,宋必平雖然是個毛頭小子,卻也比跟著他一起吃苦受累好太多,可還沒等他跟她提起,曉芙的病就爆發了出來,他也才知道,他妹妹究竟幹了什麼傻事!
白墨初目光一閃,冷聲問道:“你的蠱術,是誰教給你的?”
林曉雲一愣,別過臉去,不說話。
白墨初臉色陰沉,不知他在想什麼,靜靜地打量著林曉雲許久。
夜蘭嘆了一口氣:“這條路你一開始就選錯了,蠱術乃是害人之術,你居然妄想著用它來續命,我只能告訴你,教給你這種毒術的人,必然沒安什麼好心。”
饒是夜蘭把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林曉雲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打定了主意不開口,任他們怎麼處置他。
這時,夜蘭的腦海一陣悸動,一條五色蠱蟲出現在了她手中。
夜蘭無奈,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隻蠱蟲就任憑心意隨意進出空間和現實之間,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捉住這隻蠱蟲,夜蘭想把它放回空間,卻跟轉過頭來的林曉雲撞了個對眼。
“你!”他的神情立刻緊張起來,“你從哪裡來的七色蠱蟲——,不對,它不是七色,是,是五色!”
他的聲音轉向疑惑:“怎麼會是五色,五色蠱蟲是什麼?不應該是七個顏色嗎?”
夜蘭笑笑:“卻是七色,不過被我養著養著,掉了顏色。”
“這!”林曉雲震驚地合不上嘴,他看向五色蠱蟲的眼中有著深深的忌憚。
白墨初眼一眯:“你見過玄一教的人?”
這五色蠱蟲,只有玄一教的人才會熟悉它。
林曉雲的眼光閃爍不定,似乎在分辨對方是敵是友。
夜蘭把蠱蟲收了起來:“你把噬心蠱母蠱殺死,我或許還能嘗試一下救活林曉芙。”
林曉雲緊張:“把噬心蠱殺了,你真能救活曉芙?”
夜蘭說道:“不能保證,起碼可以一試,你若不把母蟲殺死,林曉芙絕對活不過今晚。”
林曉雲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的心中在激烈地做著鬥爭,他終究還是妥協了:“罷了,反正已經被你們識破了我的計劃,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