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蘭早已看呆了。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活生生的蠱蟲,如此兇猛地模樣,反應過來之後,驚出一身冷汗。
她抬頭望向白墨初,臉色略微有些發白:“這南疆的蠱蟲,當真兇狠,這隻蠱不知是什麼蠱,同類相殘便已看出它的兇惡,若是種在人身上,那慘烈程度簡直不敢想。”
白墨初把布袋扔在一邊,扯出手帕擦了擦手,說道:“南疆的巫女有一千種讓人莫名其妙死掉的手段,有時,蠱蟲看起來越普通,就越需要警惕,有的人悄無聲息地將蠱蟲種在人身上,直到臨死那一刻,才會發現身上有蠱的存在。長久以來,武林中人鮮少有人敢去主動招惹南疆的巫人。”
夜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連忙將手中的木盒子扔進空間,不敢再多放手裡一刻:“那麼,你可知這隻七色蠱蟲的來歷?如此厲害的七色蠱蟲,不該是無主之物。”
原想著白墨初指引她把這隻蠱蟲拍到手,應當有他的理由,誰知白墨初卻避開了這個話題,他把擦過手的帕子扔在一邊:“蘭蘭,此事有機會我會告訴你,如今我們還是先救人為妥。”
“啊對。”眼前還有個生命將歇的老人等著她去救治,確實不是談論這些雜事的時候。
夜蘭連忙從桌子邊上把那碗濃鹽水端了過來,又從地上撿起來麻繩遞給白墨初,對他說道:“他年事已高,太劇烈的疼痛會受不住,麻煩你替我將他的手腳給綁起來。”
白墨初依言利落的將老人的手腳固定在床上,又在老人身上點了幾下。
“我已點住他的穴道,封住了他的感知,以防萬一,再把他的手腳綁起來。”
早知白墨初武功不弱,夜蘭點了點頭,一手端起鹽水,一手捏著老人鼻子,緩緩地,全部給他灌了進去。
小心翼翼的灌完了鹽水,夜蘭剛把碗放在床沿之上,床上的老人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夜蘭趕緊檢視,老人難耐地張著嘴,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這不對!
反應過來情況不對之後,夜蘭迅速解開縛住他雙手的麻繩,剛扶起老人的上半身,他立馬吐了一地,將好不容易喂進胃裡的鹽水都吐了出來。
眼見老人陷入昏迷,連呼痛聲也沒了,夜蘭陡然生起不詳的預感。
“他身上不只有螭離蠱!”
夜蘭從懷中掏出裝著銀針的古木盒子,銀針寒光閃爍,她抽出一根銀針紮在老人指尖,血珠滲開,銀針的針尖立馬變黑。
夜蘭臉色一變,暗道不妙,趕緊將銀針刺於老人面部幾個穴位,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探了探鼻息,確認他還活著。
夜蘭的面色異常凝重,她目光一凜,說道:“有人給他下了毒,就在方才,我們倆都不在的時候!”
白墨初下到井裡沒有出來,她去了隔壁農家要了碗鹽水,有人趁這個時候,偷偷潛進去給老人下了毒,毒性強烈,不過片刻已入了五臟六腑,顯然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情況緊急,夜蘭手中沒有制好的成藥,她閉上眼在空間裡搜尋一番,牛蒡、連翹、穿心蓮……
正是解毒的藥草。
顧不得多想,手一伸,這些藥草憑空出現在她手中,她立刻把藥汁擠入碗中,喂著老人喝了下去。
“先用藥汁暫時壓制住毒性,情況緊急,快,給我搭一個簡易的灶臺,我要起鍋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