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連帶著王荷花也被他推搡著出了房門,她不可置信地說道:“我說你個老糊塗,你不想要孫子的命了嗎?咱孫子都被她治成那樣了,你還讓她治?”
轉過頭去瞧了屋子一眼,楊明致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老頭子賭一把,再信她最後一次。”
屋內,夜蘭吩咐秦玉蘭去找藥材和藥渣之後,便坐在石頭床邊冥思苦想,出血熱晚期,便是放在醫療條件發達的現代也是有很高的致死率的,如今石頭的症狀,對於此刻的她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難題。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儘管開口。”白墨初也看到了那個小孩,顯然他的狀況不太好,看著抓耳撓腮、眉毛快皺成川字的夜蘭,他湊到她身邊,主動請纓。
夜蘭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我需要一套針灸用的銀針材質不需很好,九針都有就行,只不過這種東西須得去縣城中去買,來回還需要很久的時間,眼下石頭卻等不及了,多耽誤一分,他的病便多一分兇險。”
白墨初想都不想:“這事兒不難,交給我即可,放心,我去去就來。”
說罷便離開了,他雖走得匆忙,卻仍然步伐穩健,氣度不凡。
夜蘭盯著他削瘦的背影怔了一下,這個少年看起來身份不簡單啊!
秦玉蘭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小神醫,我只找到了還沒有熬製的那些藥材,藥渣沒有了,全都被我婆婆不知道倒哪裡去了。”
夜蘭立刻接過她手中的藥材,細細檢查了一番,沒有問題。
那一定是熬的藥有問題!
“是誰熬的藥?”夜蘭眼神犀利,緊緊盯著秦玉蘭的雙眼問道。
秦玉蘭略帶無措地說道:“是我婆婆,她非要親自給石頭煎藥,我,我拗不過她。”
恐怕不是拗不過她,是不敢跟她對著幹吧!
想到王荷花,夜蘭眼神冷冽,真沒想到,就為了不吃她的藥,她居然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孫子的病越來越嚴重。
夜蘭走出屋子。
“王荷花,熬藥的藥渣應當倒在馬路中央,寓意病人的病被行人踩著就帶走了,你這是把藥渣倒哪裡去了?你若不是在藥裡動了手腳,何苦把藥渣清理的這麼幹淨?”
王荷花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你這個臭丫頭說什麼呢?你自己沒本事治好我孫子,還怪我熬的藥不行!你哪來的臉?沒有藥渣能說明什麼,老孃我把藥渣倒河裡了,有本事你就去撈去,看看老孃我動沒動手腳!”
楊明致的臉色難看,無憑無據,他也不好判斷這兩人誰說的對,不過打心眼裡,他還是有幾分懷疑王荷花的,他倆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他自認為以她的尿性,指不定會幹出來啥蠢事。
楊明致陰沉著臉,質問王荷花道:“你把藥渣倒河裡做什麼?”
王荷花朝他一瞥:“怎麼著?我樂意倒哪就到哪,你管得著嗎?”
“你——”楊明致衝著她吹鬍子瞪眼:“石頭還是不是你孫子了,你這麼不上心?”
趁兩人吵嘴的功夫,夜蘭低聲問向秦玉蘭:“石頭吃的藥可有很明顯的中藥味?”
秦玉蘭低頭想了一會兒,方才肯定地點了點頭:“有,很刺鼻的藥味,聞起來就很苦的味道。”
刺鼻?不應該,她給石頭開得藥中沒有刺鼻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