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想過了,覺得自己興許會就這麼死了,但也可能僥倖存活。
但如果是活著,他更傾向於留在陣外的白玄,以為要等到玄老破陣,可沒成想……竟然是沈青雉救了他,以及他所帶來的那些人。
冥老這邊才剛安頓好,眾人又馬不停蹄地去其他帳篷。
先把冥老帶來的那些黑衣人全都弄出來。
陣旗就跟插秧似的,挨個兒插一遍,喚醒那些人的理智,眾人一臉懵逼地面面相窺。
人手一多,辦事更容易,可惜陣旗只有一個,這隻能一個一個慢慢來,但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有人這麼高呼著。
“大小姐!”
一些士兵認出了沈青雉,雙目通紅地看過來。
“嗚嗚嗚……殿下!”
小太監幸公公竟然也活著,踉踉蹌蹌地撲向鳳棲桐,那眼淚流的,嘩啦啦的。
這邊歡天喜地,逐漸步入正軌,沈青雉也如釋重負。
轉眼天又黑了。
她坐在篝火堆邊,正在擺弄那幾個小布包。
布包上的土已經抖乾淨了,裡面的蠱蟲被她裝在一個瓶子裡。
這布包並不稀奇,可是這蠱……
“在想什麼?”
楚傾玄端著一碗熱茶朝她走來,“夜裡寒氣重,暖暖身子。”
沈青雉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溫度適宜,叫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你還記得嗎?我們之前破陣的時候,我曾說,我看見過一些東西……那應該是我剛出生時的記憶。”
沈青雉梳理著:“你知道我懂巫蠱之術,這東西邪門的很,總的來講幾乎是一門玄學,比如金針扎小人……”
“這是真的,拿一個草編的小人,貼上人的生辰八字,我若打斷小人的胳膊,生辰的主人也會斷臂。”
“這是常理無法解釋的。”
她又小口小口地抿了幾口茶,才看向楚傾玄。
“這個殺生大陣其實就是蠱,蠱蟲擺在特定方位,這種蠱能夠影響人的精神,所謂的磁場是這種蠱的本領,當然這不是重點,你應該都能夠想到……”
“我想說的是,我現在有一個懷疑。”
沈青雉腰肢挺直了些:“有一個比我更厲害,更精通此道的人,曾在我體內植過蠱,而我竟然從未發現過!”
“不論我的血,還是進入這個大陣後的特殊反應,應該都是那蠱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