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宇搖了搖頭。
“以前京城有一戶姓高的人家,曾是皇后的母家,是當今的國舅爺。從前高國舅可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四國提起西涼,說文有高國舅,武有楚元帥。皇上和高國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兒時夥伴,對他很是信任。可就在前些年,那高國舅死得不明不白。”
沈軒宇諷刺地笑了聲:“對外謊稱是因生病過世的,可明明是死於毒殺。那時候京城風聲鶴唳,皇上讓人徹查高國舅死因,卻絲毫線索也沒有。紫門何等猖狂……竟連皇權,都絲毫不懼。”
而武安侯府,畢竟也只是個侯府而已。就算爵位高,可當年的高國舅,比侯府地位更高,不還是死了?
皇上曾讓人查這件事,具體怎麼回事,沈軒宇是不大清楚,他只知道後來不了了之,高國舅的死因也變成了病逝。
他不願長姐因為他,惹上那些危險的東西。只有這件事,絕對不行。
所以這之前善意的隱瞞。別人都說,他沈軒宇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兒,可其實並不是,他自己心裡也裝這點東西,也在權衡一些東西。
沈青雉愕然了許久,才緩慢的,而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沈軒宇打起精神來,似乎是為了緩和氣氛,摟住沈青雉的臂彎,像往常一樣撒嬌說:“所以……長姐,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彆氣我瞞著你,沒告訴你。”
沈青雉一愣,才又一笑:“我氣你做什麼。”他只會讓她心疼,更心疼而已。
沈青雉伸出手,抱了回去,緊緊地抱了他好半晌,才又重重揉了一下他的頭,“年紀不大,心事倒挺多。以後別自己一個人藏著掖著。”
但也得老實承認,軒宇今日這麼坦誠,也叫她放下心口一塊大石。她知道軒宇曾被賣給一個斷袖……幸虧軒宇運氣好,她由衷的慶幸,至少還留一絲餘地。
不然……
沈青雉握緊了他的手。
……
沈婉竹一副文文靜靜的模樣,秀氣溫婉,但這會兒臉頰微微發紅,額頭碎髮被汗水汗溼。她摸了一把臉,才淡淡地瞥眼柳公子那頭。
“哼。”她扭頭就走了。
身後,柳公子早已沒了人形,癱在地上活像一條死狗似的,他整個人都麻了。
見鬼了這個沈婉竹!
對外人設是個病歪歪的千金貴女,可特麼的簡直殘暴的像個活閻王!
沈婉竹從後院回來,就看見長姐吃著小糕點,還往軒宇手裡塞了一塊兒。
她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好久才彎了彎眸子,揚起唇角走了過來。
可她鼻尖紅彤彤的,眼眶也有些發酸。
“長姐,軒宇。”
她拉開一把椅子坐在二人身邊,像往常一樣,和沈軒宇一左一右,將長姐夾在了中間。
沈青雉招了招手,立即有人端來一盆水。
沈婉竹洗了手後,才一笑,自個兒拎起一塊小糕點,學著長姐的樣子吃了起來。
“如何?”沈青雉問了句。
沈婉竹:“有我出馬,長姐放心。他那邊能問出來的,全都問出來了,至於問不出的,也沒辦法了。他畢竟只是個小卒子,離紫門核心還有一段距離。”
沈青雉拍掉手上的糕點殘渣:“你打算如何?”
沈婉竹垂眸一笑,才徐徐地看過來:“自是有冤申冤,有仇報仇!我武安侯府從不是坐等捱打還絕不還手的主兒。”
沈軒宇聽的臉色一緊:“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