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雉自個兒在腦袋裡捋了捋,突然皮子發緊:“我發現……我還真是僥倖。”
怪不得……她當初和八皇子鬧成那樣,後來又與九皇女結仇,可自己都沒啥事,原來是皇上給她開後門,宗元帝故意給她放水了。
楚傾玄失笑,抬手揉揉她的頭:“或許這便是他們想要的,那些擔驚受怕的,由他們來揹負,而你只需要肆意地活著便好。”
就連楚傾玄,現如今也是這樣想的。那些煩心事,不願讓她碰,甚至不願被她知曉,免得她傷神。
可……
一想李望京,想到二人之前曾針對謀事進行商討,楚傾玄按了按眉心。
“稚兒,有件事,我……必須得提前告知你。”
“嗯?”
“是關於軒宇的。”
沈青雉心裡一咯噔,從楚傾玄臉上看出凝重來。她不再嬉皮笑臉插科打諢,連後背都挺直了,端正自個兒的態度。
沈青雉問:“軒宇他怎麼了?”
楚傾玄:“……因為你的緣故,我一直讓李望京派人暗中注意他那邊,而在今年元宵節後,他身邊就出現了一些可疑人士。但那時候他正準備去峽谷那邊,等他和侯爺匯合,侯爺將他保護的很好,所以……”
“這些日子,一直有人伺機而動,想對他動手?”沈青雉聰明地接了下來。
楚傾玄頷首,“這次我們一路走來,後方留下暗哨,方才李望京正是為了這事兒找我。對方派人過來,想清理門戶。”
“可笑!”
沈青雉猛地起身:“清理門戶?哈!”她是真氣笑了。
軒宇身上那些傷疤,歷歷在目。
那孩子曾流落在外,前兩年他自個兒找回來認祖歸宗,對過往那些事,他隻字不提,直至那一回,偶然之下才發現他那段沉重的過往。
可他不想說,出於體諒,她們這些人就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至少沈青雉知道,沈軒宇曾被人秘密訓練,培養成一名殺手刺客,類似死士,宛似對方爪牙,專門殺人見血。
“軒宇平日看似性情跳脫,可一旦他打定主意保守秘密,沒人能撬開他的嘴。也好,有些事我不方便問他,”
因為不忍心。
“但若是對方撞進我手裡,正好,我也和他算一算總賬。”
沈青雉殺氣騰騰,楚傾玄握住她的手。
“對方的來歷有些古怪,我和你說這些,是想你多注意軒宇一點,自己多長個心眼。”
沈青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明白。”
因為這事她心情不大好,可回頭見了沈軒宇,她神色如常,依然像個潤滑油似的,左軒宇,右婉竹,日常當她的夾心餅乾。
他們繼續往國界走去,武安侯打了勝仗,不但掌控私兵,還接手這邊的兵權。之前連續攻佔數座城池,沈青雉走時這邊正亂著,可如今已恢復秩序,治理得井井有條。
就在沈青雉這即將跨越國界時,一封飛鴿傳書也已抵達武安侯手中。
這飛鴿傳書竟是失蹤多日的沈若愚傳來的。
當初沈青雉被林瑞峰擄走,沈若愚曾和楚傾玄沈婉竹一起來北冥,但那一路上遇見了太多麻煩,以至於三人兵分三路。而今沈青雉已和楚傾玄匯合,但沈若愚依然沒影。
沈婉竹倒是安慰過她,說:“大哥定不會有事,他心思比我還多,向來是個聰明的。就算遇見麻煩,也定能脫身。”
沈軒宇曾說沈婉竹心眼多得像蜂窩煤似的,但現在沈婉竹卻官方蓋章沈若愚,直言論城府心計她比不上親生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