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玄怔了下,這少年是溪風,多年前他從城外撿來的,曾與他在戰神府一起度過那段艱難歲月,他心裡曾視溪風為親弟,可這些日子……許是事情較多,又許是……一些其他原因,他和溪風疏遠了些。
若非溪風主動出現他面前,他險些忘了這個人。
楚傾玄隨和問:“怎麼了?”
溪風小心偷看楚傾玄表情,“公子!奴才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溪風委屈,他在楚傾玄這兒,不算得力干將,可好歹也算一親信。
可這些日子,公子待他,著實是太冷淡了些。
溪風垂下頭,長睫遮住了眼睛。
楚傾玄道:“並未,你怎會這麼想?”
溪風問:“那公子為何疏遠我?”
他抬起頭,焦急地看著楚傾玄。
楚傾玄一哂,“看來你是誤解了,之前在戰神府,日子不安寧,你也隨我吃了不少苦。如今這侯府,倒是安穩些……溪風,我從未拿你當下人看待,你可懂?”
溪風急著表忠心:“公子!溪風不怕苦,不怕累!我還以為自己失寵了,奴才願為公子效死!”
溪風講的斬釘截鐵,還做出一副堅毅鄭重表情。
楚傾玄一想,也就鬆了口:“既然如此,我還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這樣,明日你去碧水茶莊找李叔。”
楚傾玄又吩咐幾句,溪風鬆了口氣,像是安心了。
可,等將溪風打發走,楚傾玄神色變幽深。
玄卿的聲音從他心底冒出來:“養虎為患!”
楚傾玄卻是道:“凡事分黑白兩面,你難道就不好奇?溪風究竟為何出現我身邊,又或者,他是為何背叛我?”
當初他這邊訊息走漏,導致他曾遇見危險,那已經是數月之前。
楚傾玄也曾懷疑自己身邊出過叛徒,可篩選了一遍又一遍,那人藏得緊。
玄卿直覺認為叛徒是玄卿,之前玄卿頻繁使用這個身體時,也針對溪風查了許久,可溪風當年是難民,雖查出一些蹊蹺,卻無法追溯源頭。
玄卿道:“你管那麼多作甚?那溪風在你面前裝的像只小白兔,一派文弱。可我之前查到的那些事,你也知道。他遇見你之前,在難民堆裡殺了不少人,若非如此也活不下來,他可沒你從前認為的那麼簡單。”
所以按玄卿的意思,不如一刀殺了了事。他向來簡單粗暴。
在這方面,楚傾玄和玄卿聊不到一起去,只能搖頭一笑。
“夫君!”
沈青雉聽說楚傾玄回來,趕緊迎了出來。
沈青雉問:“之前在龍王山營地,你怎麼那麼急離開?”
雖然留了一封信,但信上也只是說要去辦些事,叫她別擔心。
楚傾玄皺了一下眉:“怎麼穿得這麼少,為何沒多加件衣裳?”
“急著見你,沒想到這茬兒。”
楚傾玄無奈:“我就在這裡,又不會跑掉,更不會不見。”
楚傾玄握住她的手,果然,她手又冰了。
他不再耽擱,拖她回房間,讓下人多加幾個火盆,他自己也拿來一杯果子酒,讓她喝些暖一暖身體。
沈青雉坐在凳子上,被他鞍前馬後照料得周全。
沈青雉忍俊不禁:“這樣一看,你倒是像個小廝一樣。”
楚傾玄調侃:“那敢問大小姐,對傾玄可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