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竹摸了摸藏在袖子裡的針灸針,方才人多眼雜,不便出手。鳳棲桐若沒醒,她就扎他一針!
對了,還得幫他號脈,那人病懨懨的,可之前已有起色,已逐漸康復,怎麼又突然病來如山倒了?
各種事壓在沈婉竹心裡,叫她臉上鬱郁不快。
沈婉竹一走,沈青雉一笑:“有趣極了,就是不知……七皇子要等多久才能發現?”
那人恐怕以為,他所愛的,是名男子,看婉竹種種表現,對那位皇子也並非全無感覺,只是……算了,且看著!
沈青雉八卦精神滿滿,眼神都亮起來,像發現什麼趣事,露出了姨母笑來。
“殿下,沈二姑娘來了。”
外頭傳來幸公公的稟報。七皇子皺了皺眉,“讓她進來。”他沙啞地說。
不久,沈婉竹走進營帳:“婉竹見過七皇子!”
她行了個禮,但小嘴一抿,額角隱隱黑線。
七皇子一副淡漠如雪的模樣,冷冰冰地看著她。
她愣了下,不管她是沈婉竹時,還是當她是神醫祈願時,都從未被七皇子這樣對待過。
宛若萬里冰封,那雙眼睛不含色彩,甚至沒一絲感情,就只是純粹的陰,純粹的冷,叫人與他對視時,甚至不禁打了個哆嗦。
沈婉竹眉心一皺,突然回想起當年,她頭次見到七皇子,這人還是個少年,當時一副清風霽月的模樣,笑時叫人如沐春風,可那雙眼睛又隱隱癲狂,好似透露著不惜毀滅一切的堅決。
她一直知道,七皇子並非外在表現的溫潤多禮,這人有著很深的陰暗面。
她也知道,七皇子的母妃,當年死於宮鬥,就連七皇子的病,也並非是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宗元帝自責於沒能保護好心愛的女人,更沒能照看好心愛之人為他生下的孩子,也因此,這些年一直想找補,將全副心力傾注在七皇子身上……
沈婉竹按了按額角,才定下神來:“殿下可好?”
“本宮不好。”
她一愣。
七皇子收回視線,沒再看她:“你與祈願認識多久了?”
“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沈婉竹悄悄翻了個白眼,說出來怕嚇死你,我還沒出生就認識他了!畢竟她就是祈願,祈願就是她!
沈婉竹敷衍地報了個年數。
七皇子陷入沉默。
過了半晌,才又問:“他待你如何?”
“自是好的。”
“有多好?”